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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麼事了?”
外面沒人回話,馬車卻又繼續往前行。楚亦凡便緊了緊斗篷,伸手去掀車簾。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寂靜的街道上,似乎只有她們這一行人。
楚亦凡只得作罷,仍然靠著車壁閉目養眼。
又行了小半個時辰,馬車這才穩穩當當地停下,車簾開啟,冷風吹進來,擊的楚亦凡一閉眼,不由自主的就拿帕子擋了下臉。
就這麼一閃身的功夫,就覺得手腕子被人狠狠的攥住,用力往下一扯。楚亦凡低叫一聲,整個人差一點都跟著跌下去。
要是平時,稍微撩起裙角,從車上跳下去對楚亦凡來說並不是難事,但這會出其不意,全不設防,要是被人拽下去,她勢必得摔個好大一跤,別說面子丟沒了,只怕臉都得摔花了。
好在這人不過是嚇她一嚇,見她一聲驚叫,忙伸出另一隻手來一託她的手臂,將她穩在了車邊。
楚亦凡定睛看時,見車下站著一個披頭散髮,圍著斗篷,卻只著一身白色裡衣的男人,正目光咄咄,眼神清亮的瞅著自己。
不是沈青瀾又是誰?
她倒愣怔了,滿腔怒氣都化成了疑惑:“你?”怎麼會是他?
燈燭較暗,看不清沈青瀾的表情,可楚亦凡有前車之鑑,想來他必是知道自己進了宮,故此堵在門口等著興師問罪呢。
果然,沈青瀾低沉的道:“還不下車?”
都是他搗亂,要不她早下車了。他在這堵著,旁邊侍立的婆子也不敢上前,楚亦凡倒成了騎虎難下之勢。
楚亦凡氣惱之餘一掙手腕,道:“我自己下。”自然是沒掙開,反倒拉扯之間,失了平衡,若不是沈青瀾手臂有力,只怕她真要一頭摔下去了。
沈青瀾道:“賭什麼氣?我抱你下來。”說時便一用力,竟是半扯半抱,將楚亦凡抱下了車。
兩人許久都不曾好好說過話了,更別說有這樣的接觸,一時沈青瀾竟有些愣怔,楚亦凡都站穩了,他還意猶未盡的沒打算鬆手。
不想楚亦凡狠狠的一踩他的腳背,嗔道:“你做什麼?還不放手。”
沈青瀾吃痛,卻又不能大呼小叫,只得鬆開楚亦凡,卻見她並沒有轉身就走,反倒探著身子往車裡望。
沈青瀾大惑。
好在楚亦凡很快掉過身來,朝著他不無抱怨的道:“謐兒睡著了,還在車裡呢。”都是他在這成心搗亂,讓她以這樣“驚豔”的方式下車,待會兒還得再以更狼狽的方式上車。
沈青瀾原本一肚子怨氣的,聽她這麼淺語微嗔,倒是心口一麻,望著楚亦凡的臉色就出奇的溫軟。將她往旁邊輕輕一推,自己已經利落的上了馬車,果然見小小的李謐身上蓋著厚厚的小錦被,睡的正沉。
他一時就有些不知所措。
那光潔軟軟的面板,長長的睫毛,紅潤的嘴唇,怎麼瞧怎麼能讓人的心軟的滴出水來。他暗歎一聲,心裡的怨氣不由自主的就減了十之七八。
雖然李謐貴為皇家皇子,可這命著實算不上強,這才三歲多,就沒了親生母親,心底不知有多悽惶和無助。
連他這個外人都瞧著謐兒可憐,更何況是楚亦凡?她自小沒有親孃在身邊照拂,孤獨、寂寞、脆弱、委屈、不安幾乎是無時無刻的不在縈繞,她自是能深刻體會這種孃親不在身邊的痛楚,又兼是端賢皇后視她如己出那般對待,她臨終遺命,楚亦凡怎麼可能不答應?
沈青瀾五味雜陳,一時覺得楚亦凡根本沒錯。若是她不答應,反倒更讓人意外才是,也會讓他覺得她忘恩負義,冷酷無情。
可是她答應,他卻覺得自己格外委屈。明明那是他的妻子,一而再,再而兩,都是李家兄弟奪了他的妻子,他怎麼能甘心?
他再忠君,也還不曾淪落到要拿自己的妻子去換取這份忠誠。他再講兄弟義氣,也遠遠做不到和人共享妻子的地步。
所以他又覺得自己是沒錯的。
只是,他沒錯,她也沒錯,那麼到底是誰錯了?既然他已經在心裡認定楚亦凡沒錯,又為什麼失了理智一般非要先在心裡判處了她的罪呢?
沈青瀾一時無解,竟似痴了,只呆呆的瞅著李謐熟睡的小臉。他的心底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若是凡娘有了她和他的孩子……
那麼,應該一切煩難都可迎刃而解了吧。
她肯定會是一個好母親,就算她對自己仍然怨恨,不肯諒解,但她一定不會棄自己的孩子於不顧。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會把對佳音和謐兒的好,分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