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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瀾的心驀的就冷了下去。
他讀懂了楚亦凡冷傲背後的用意。她不是別的女人,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雖然不是知交近友,可他多少有些瞭解她的性子。她不是那種唯誰馬首是瞻的人,更不是一輩子都如菟絲一般纏著藤蘿的弱女子。她絕對有勇氣離開他離開沈府,更有本事和能力在任何地方都過的很好。
而他竟然不願意放他離開。
一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竟然不能接受。至於不願意、不接受的理由麼……自然是因為,因為沈家從來沒有這種先例,他不會休妻,也不會和離,她既嫁入沈家,就一輩子都是沈家人,就算死了,也要埋進沈家的祖墳裡。
是男人都要面子,不是嗎?總之,他絕對不是捨不得。
但是,讓他低頭認錯,他真的做不到。
沈青瀾有些恨,恨楚亦凡這麼有主見幹嗎?她要是像尋常女子一樣嬌怯怯的,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愛好胭脂水粉,除了賞花抹牌,便是聽曲看戲,閒著與人說長道短就好了。
她會爭風吃醋,會拈酸善妒,會為了討他歡心使出許多小伎倆,會為了霸佔他的獨寵而對他身邊的女人不擇手段,如臨大敵……
那樣她的心裡不會有堅定的防線,也不會有堅固的壁壘,更不會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而只會有她。
但沈青瀾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難道他想要的一直都是這那樣的妻子麼?如果是的話,那楚亦可完全是個最合格的妻子。
可是,為什麼他對楚亦可只感覺到疲憊和麻木呢?更確切的說是失望,他想要的,絕對不是這樣的女子。
楚亦凡有些狐疑的盯著神色不定的沈青瀾瞧。
他不是最能詭辯的麼?怎麼不吭聲了?不會是真喝醉了,智商和意志力一樣低下了吧?
但是楚亦凡不敢妄動,心裡只盼著誰能進來打攪一下這詭異的氣氛,最好是有誰把沈青瀾領走就好了。
沈青瀾緩緩的坐下去,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玉小瓷瓶,放到炕桌上,道:“這是生肌膏,由白獺髓和著珍珠粉製成的,消腫去淤,不留疤痕。”
楚亦凡很懷疑這藥膏的功效,不過情緒一時沒轉換過來,只生硬的嗯了一聲,連“謝謝”都欠奉。
沈青瀾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道:“我希望,你記著自己的身份,沒有選擇和後悔的餘地,做任何事、做任何決定之前,我希望你能給你自己,給我,給彼此都留點顏面。”
楚亦凡的火氣騰一下就湧上來了,口不擇言的道:“我自認沒有丟醜的行徑,也沒做過於理不合、於世俗所不容的事情,你若是看不過眼,大可以給我一紙休書,也免得你被我帶累,貽笑於人。”
沈青瀾氣的眉心亂跳,在失控之間冷冷的打斷楚亦凡:“你多慮了,我沒你說的那樣小人之心——”她也未必有她以為的那樣君子坦蕩蕩。
“我只希望,所有的事,我不是最後一個知道,我可以不插手,但起碼我有知道的權利。”
楚亦可在房裡坐臥不安。
她得了訊息,沈青瀾一回府就去了棲霞院。
還是放不下她嗎?他跟自己說的要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要好好過日子都是假的吧?他話裡話外都把楚亦凡放下了,怎麼這才幾天就反悔了?
如果他和楚亦凡重修舊好,自己該怎麼辦?他還會再踏進自己的房裡來嗎?他不來,自己又該如何?上一次惹他動怒,拂袖而去,她拿了先帝留給李揚的遺詔做交換,如果再有下次,她還拿什麼來挽回他的心?
沈青瀾看似溫和、仁慈、多情、溫順,可其實執拗起來,自己毫無辦法。她假裝自己還是從前的舊模樣,盡力模仿著從前的自己,就是希望能夠用昔日舊情留住沈青瀾。
但現在看來,留是留住了,卻再也不能打動他,他對著自己時,眼神裡無波無瀾,沒有一點感情。
楚亦可不敢嘗試豁出性子來跟沈青瀾大吵大鬧。
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一旦決裂,自己勢必會被休或是被棄,只能落個慘淡的下場。
她好不容易才留下來,怎麼能失去?再說,她還有很多心願沒達成呢。
楚亦可叫飛虹看了三五趟了,也不見沈青瀾的人影兒。忍了又忍,楚亦可還是騰身站起來,吩咐白練:“你跟我去走一遭。”
無論如何,她也要去瞧瞧,到底沈青瀾一回府就急著找楚亦凡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