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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解恨。
沒殺他全家,李昂就已經是忍之又忍的結果了。
李揚再混蛋,那也是他的兄弟,要殺也該自己親手了結,而不是被楚亦可悄悄處死,再把所有髒水都潑到他的身上,留她自己一個清名。
可這些話,李昂怎麼說?不是他不敢昭告天下,而是他無法面對芝娘,這也就是楚鴻程父女咬死了說一切始作俑者是李揚一樣。
李昂承認,他的確是利用了楚亦可的嫉妒之心。
他知道她對他有執念,有形無形,用楚亦凡刺激楚亦可。如果換成別的女人,楚亦可未必有那麼大的妒火,可越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越是讓她覺得不平衡。楚亦凡可以說樣樣都比不上楚亦可,可如果自己寧可選擇楚亦凡也不選擇她,楚亦可絕對會氣瘋的。
她的確是瘋了,瘋的不擇手段,要逼自己屈服。
李昂甚至有些恨,如果自己當初虛與委蛇,應了她也就是了,還正好可以把她的齷齪心思公之於眾,那麼芝娘也就不會死。
可,終究還是這麼個結果。
算計了半天,只因那一瞬的猶豫,便讓滿盤皆輸。他固然贏得了天下,可卻永遠失去了芝娘。孤零零的坐在龍椅上,他心裡的苦悶無人可解,他滿心的得意無人分享,他滿心的思念無處可訴,他滿心的悲傷無人能懂,還有他的悔恨,他的懷念,他的唏籲,他的失落,他的心痛,都只能藏在無人能見的地方。
他十分希望自己親手掄著大刀,把楚家上下所有人的頭顱一顆顆切下來,擺滿大街小巷,看誰還再敢效之仿之。
李昂面色沉靜,心裡卻如翻開的水,一時不能作聲。
程禇之便瞥了陳驍英一眼,道:“陳將軍的話自是沒錯,只是楚鴻程咎由自取,死有餘辜,若斬草不除根,總是禍患。”就算只殺他一個,他的兒子也不會對李昂再盡忠了。那可是殺父之仇。
陳驍英卻聽出這話裡有話,楚亦清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人,就算李昂愛才,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李昂若是愛惜名聲,自然不願做個暴虐之君,倒履相迎愛才念才還來不及呢,尤其是像楚亦清這樣的叛臣之後,正是拉攏的好時機。
因此陳驍英忙道:“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亦清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未必知道其父的陰謀,也會體諒陛下的苦心,更會盡心盡力的效忠於陛下,陛下,還請您三思……斬草除根自是痛快,但治國當以德服人,以仁孝治天下……”
李昂嗯了一聲,面色還是很沉靜,眼神轉了一圈,落到一直不曾開口的沈青瀾臉上,問:“青瀾,你的意思呢?”
其他兩人都開口了,就看沈青瀾的意思了。
沈青瀾心絃一動。李昂這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沈青瀾或許不太瞭解,但他絕對不是個任性衝動的草包。現在他不過是在做面子功夫,需要一個臺階下,既要讓世人知道他是多麼的寬宏大量,忍下殺妻之痛,也要顧及有才的臣子,願意給他們洗心革面的機會。
君臣到了這個關口,已經有了不言自明的默契,沈青瀾便上前一步誠懇的道:“臣也覺得,罪不及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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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好不容易才安頓住了李謐。連日來的打擊,小孩子撐不住,發了高燒。頭挨頭的撫著他滾燙的額頭,楚亦凡的心裡也跟乾涸了的河床一樣,處處都是巨大的裂縫,沒一處不是火燒火燎的。
佳音靠在楚亦凡的身邊,小臉蒼白,咬著手指道:“姑姑,謐兒怎麼樣了?會不會,會不會……”她真的很怕,孃親忽然就不見了,雖然父皇和姑姑都不說,可是她已經能聽懂旁人的閒言碎語。那些宮女們背過身就說“皇后年紀輕輕就沒了,倒是可憐了小公主和小皇子,沒有孃的孩子,誰會真心疼惜”之語。
佳音不懂得死是什麼意思,可是再也見不到孃親和藹可親的笑臉,再也沒有孃親溫暖馨香的懷抱,再也沒有孃親溫言溫語的逗哄,再也沒有孃親做的吃食,她就覺得心口是空的。
她怕謐兒會和娘一樣的死去,那她就再也見不著謐兒了。
楚亦凡嘆口氣,輕輕抱起佳音,道:“傻孩子,不會的,謐兒只是感染了風寒,所以病倒了,你雖然疼惜他,卻不能總守在你,你還小呢,萬一過了病氣,謐兒好了你卻又躺下了,他又該傷心了。”
她原本是不許佳音接近謐兒的,但佳音離不開她,更想看謐兒,誰一抱她就大哭大鬧,楚亦凡也沒辦法。
吩咐人守著李謐,她抱著佳音往外走,道:“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