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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一無所長,甚至是一文不名,她靠什麼在這世上獨立謀生?讓她像現在這樣一輩子都看一個男人臉色、揣磨這個男人的心事,跟很多個女人一同分享他的寵愛,甚至還要容忍他心裡藏著另一個他心愛的女人?
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從前是她太天真,她以為只要不愛,只要自己不動心,就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可是現在,才成親不足一月,所有經歷的這些無耐,已經讓她動搖了。
不是她想退縮,事情就不會找到她頭上,不是她縮著脖子,旁人就不會拿刀來砍,不是她裝做睜眼瞎,就不會看不到齷齪,不是她以為自己沒心沒肺,就真的不會生氣不會動情緒。
她從前只是個不被人關注的庶女,一度曾經性命受到威脅,可到底她安安生的活下來了。她貴為當朝郡主,有著安王夫妻做庇護,她的言行的必須得符合她的身份,不管她感不感興趣,喜不喜歡,,胡氏要她學的她都學會了、學精了。
可然後呢?
就是嫁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替他管理著後院,周旋於他的妾室和母親之間,扮演忍辱負重、大度得體的賢妻良母,不僅要面對敵對的惡意,肆意的攻訐,還要受到他的輕蔑和侮辱麼?
茶碗在她的手裡叮的輕響了一下,她緩慢的抿了口早就涼透了的菊花茶。泡的時間長了,蜂蜜的淡甜味夾雜著菊花濃重的苦澀味,讓她有些作嘔。
她含了片刻,到底還是嚥了下去。
人生中總是要受諸多委屈,這點委屈算什麼?路是她自己走出來的,儘管這一路還有許多像現在這樣的不如意,儘管她並沒多少本事可以所向披靡,讓她自己活得更舒服。
她又不是小孩子,兩世加起來,她應該算是個中年人了,還有什麼咽不下去的?
她一抬眼,見沈青瀾正打量著他,神色裡帶了許多的揣摩。
楚亦凡吸口氣,平復了激動的心緒,儘量平靜的笑笑道:“國公爺想說什麼?”
沈青瀾這才開口,並不瞅地上跪著的芳濃,只盯著楚亦凡,道:“你說錯了,你做得好不好,只能由我來評判,誰都沒有這個資格,更何況,我哪裡來的姨娘?”
他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只一句,就把芳濃打入了地獄。芳濃顫抖著叫了一聲“爺” ,就膝行過來,以頭叩地道:“大爺,奴婢真心是為了爺和奶奶,奴婢沒有一點私心,爺,你若看奴婢不順眼,要打要罵都可以,可奴婢是太太賞下來的,您不能這樣對待奴婢……”
她不甘心。做姨娘做到她現在這個份上,她都覺得委屈了,怎麼,爺一句話竟要把她打成通房丫頭嗎?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呢。
沈青瀾只淡淡的瞥她一眼,道:“你說在我身邊服侍了兩年多,自認為是最懂得我的喜好和稟性的人,怎麼還不記得我最討厭女人在我跟前哭天號地的求乞嗎?”
芳濃不住的磕頭,額頭上都洇了血,她強忍著哽咽,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並沒有對奶奶一點不敬的意思,奴婢真的只是想……只是想服侍爺——”
看她可憐,楚亦凡張了張嘴想要替她求情,到底忍住了。她管不了,這是沈青瀾自己的事,他遲早該有個決斷。既然打定主意要替楚亦可守身如玉,何必出頭讓他趁便拿自己做了筏子。
沈青瀾只搖搖頭,竟然伸手親自將芳濃攙扶了起來,明明一臉柔和,說出來的話卻冷如寒風:“別怪我,我原本也沒想這樣。這府裡只怕是沒有你容身之地了,我叫松針把你送到莊子上……”
芳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哀求著:“爺,奴婢什麼都不要了,名份不要,臉面不要,只要您把奴婢留下來讓奴婢服侍您。”
沈青瀾鬆開她的胳膊,朝外道:“叫松直進來。”
泓藍等人面面相覷,不敢不去,這功夫沈青瀾叫脂冷進來:“我只問你一句,你是願意留下來,還是願意跟芳濃一起走?”
芳濃早就委頓在地,昏昏沉沉只知道哭了。
脂冷憐憫的瞧了她一眼,道:“奴婢和芳濃是一起到爺身邊的,這麼幾年,雖不是親姐妹,也有一份姐妹情誼在,自然是她到哪裡,奴婢就跟到哪裡。”
楚亦凡倒有點驚訝。依她平日冷眼瞧著,芳濃和脂冷都是喜歡沈青瀾的,剛才芳濃最後一句算是再真實不過的心裡話了,她們兩個只怕是連名份、尊嚴都可以不要,也願意在沈青瀾身邊服侍的。
脂冷得沈青瀾仁慈,能有一個留下的機會,該是多大的榮幸?她竟然拒絕了。
雖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