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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要是你不幫我,我就只好到縣裡去投訴你父親了。你說哪有這麼不負責的警察?丟下整個鎮子的安全不管,自己倒跑到縣裡去玩了。”
我很想告訴她,鎮裡的安全在她和她丈夫沒來之前.一點問題都沒有,我父親在不在根本無關緊要。但是我還沒開口,那個女人又氣勢洶洶地在電話那頭嚷起來:“狄亮!如果你父親還想幹這行,還想繼續領他的薪水,你就給我乖乖找人去!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我猜這個女人一輩子都沒開過玩笑,也不懂得怎麼開玩笑。這是不是她丈夫突然失蹤的真正原因,就因為她不是個好妻子,所以才有了後面的連鎖反應?
“好吧,我試試。”我屈服了。
父親的薪水雖然微薄,但我知道那是他的精神支柱。當一個人在工作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仍然是個有用的人,我不想毀掉父親對自己的想象。
“篤篤篤”——有人敲門,我知道門開著,但不知道誰站在門口,我茫然地朝那裡望了一眼,決定儘快結束這個討厭的電話。
“嗯,這才像句話。”我的回答終於讓她滿意了。
“我明天回來後給你打電話。”我說。
“好吧,希望我能聽到好訊息。”
“好。”我道。
她掛了電話。
“是誰打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我的前方飄來。哈,我早該猜到是他,在這種時候會來敲我房門的人,除了我的房客谷平外,還會有誰?只怪自己剛剛在聽電話,沒有注意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按理說,我是能分辨出是誰的腳步聲的。
“一個住在小吳旅社的客人。”我回答他,隨後起身下樓。現在我準備吃晚飯了,白天我把準備好的食物放在了冰箱的最上面一格,那是我的習慣。一旦形成習慣,做什麼都會很容易。
“是跟我的小漫畫家住在同一個旅社的嗎?她怎麼了?碰到了什麼事?”谷平跟著我下了樓,我知道,他現在是要跟我共進晚餐,這表明他一定從外面買來了好吃的。懂得跟人分享是他的優點之一。
“她丈夫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我到旅館去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我一邊把我知道的大致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一邊從冰箱單拿出了我的晚飯。但是,剛拿出那個飯盒,我的心裡就泛起了疑惑,怎麼這麼輕?我記得那分量,我還記得,我的飯盒兩邊是圓弧狀的,可是現在,它卻成了四方的。不對。這不是我的飯盒,是誰趁我不在的時候換了我的飯盒,
我在冰箱前站了一會兒,才伸手摸向下一格,我本不想在別人面前露出我的缺陷,但我早該料到,一旦有人故意算計你,不管你想要隱瞞什麼,都是白搭—一第二格也沒有我的飯盒。
“怎麼啦?”谷平的聲音來自左邊,我有種想揮拳過去的衝動。
“我的飯盒到哪裡去了?”我想我的口氣並不友好,他應該能聽得出來。
他笑起來。“為什麼不繼續?”他反問我。
我摸向了冰箱的抽屜,我的飯盒果然被塞在那裡面。我把它找了出來,掂了掂分量,正是那個重量。
“你為什麼沒找到你的飯盒?這不是一目瞭然的事嗎?”谷平又說話了,他的聲音現在轉到了我的右邊。他果然是故意的。真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是想戲弄我嗎?還是隻是出於好奇?還有,他是什麼時候起疑心的?我從來沒對人說過這件事,我相信我表現得跟普通人沒兩樣。
“其實我早就試過你了,只是你絲毫都沒覺察。現在該是我們坦誠相對的時候了,狄亮。我知道你晚上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我這麼做不是要耍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不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樣的話我們相處起來會很彆扭,你不覺得嗎?”谷平好像是為了回答我心裡的疑惑才說的這些話。
他早就試過我了嗎?我確實一點都沒覺察。不過也對,如果你在一個盲人面前悄悄做一個無聲的小動作,他怎麼可能發現?雖然這些年,我已經逐步在訓練自己的聽力,但我明白,“聽得見”跟“看得見”完全不同。
看來,現在想瞞他已經沒任何意義了。
“先天性的夜盲症。聽說是失去了合成視紫紅質的功能,小時候還只是覺得一片迷濛,兩年前就完全看不見了。”我平靜地說,同時把我的飯盒放進了微波爐。我對微波爐的熟悉程度,已經可以讓我在一片黑暗中操作自如。
谷平沉默了兩秒鐘才說:
“你看過多少醫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