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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一挑,陶馱便翻過石欄,也如雪虎一般墜入河中去了。
一直站在土崗上旁觀的那位頭戴青紗盤帽的過客,露出十分驚詫的神色,急忙走下山崗,來到玉嬌龍面前,稽首問道:“請問臺端的劍法是師承何人?”
玉嬌龍尚在悲痛雪虎,心中餘恨未消,見來人問得唐突,不禁怒衝衝地答道:“這與你何干!”
來人毫不介意地說道:“實不相瞞,這確與愚下有關,務請見告為幸。”
玉嬌龍心裡煩躁,也不管理,各自轉身向橋下走去。來人卻搶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固執地說道:“恕我冒昧,臺端若不相告,我就只好攔路相求了。”
玉嬌龍突然怒惱起來,怒喝道:“你怎敢這般無禮!”
來人仍毫不在意地說道:“我情急相求,實不得已。臺端不說,就休想過去。”
玉嬌龍大怒,也不再答話,挺手一劍刺了過去。來人輕輕一閃,一伸手便將玉嬌龍的手腕扣住。玉嬌龍大吃一驚,急忙奮力一縮,不料那手有如被鐵鉗夾住一般,任她怎樣掙扎,總是掙脫不出。玉嬌龍憤極,忙伸出左手向他肋間穴道點去。不料手還未到,又被來人擒注。只一閃間,不知怎的,玉嬌龍手裡的劍也被來人奪去。玉嬌龍正要拼命去奪寶劍,來人厲聲喝止住她,說道:“我相問並無他意,只因見你劍法與我係同出一脈,而我派劍法又從未外傳,是以相問,臺端何致竟動起手來!”
玉嬌龍聽他這樣一說,不禁吃了一驚,怒氣也平了下來,這才將來人打量一眼,見他神情英爽,氣度不凡,心裡暗暗稱奇,可只仍是氣咻咻地瞪著他,並不答話。
來人將玉嬌龍注視片刻,說道:“你不願相告,可能有難言之隱。我已從你這身裝扮中看了出來。‘君子不窺人之私,不道人之隱’,我也不相強於你。只情聽我奉告一言:觀你劍法雖然與我同門,但也並非得於真傳實授,多半是‘按圖索驥’而來,只能升堂,終難入室,切勿恃以橫行,尤當慎開殺戒。勉之,勉之!”
來人正說至此,那位胖子也上橋來了。他催促來人道:“李大哥,時已不早,趕路要緊。”
玉嬌龍聽胖子叫他“李大哥”,不覺一怔,問道:“二位何人?胖子指著那人道:”這位乃是李慕白,我乃爬山蛇史進。“玉嬌龍不禁大吃一驚,對李慕白說道:”你原來就是李慕白!“
李慕白點點頭,將劍遞還給她,又語重心長地說道:“陶馱作惡多端,死是罪有應得,但你手也未免太狠,戒之,慎之!”說完略一稽首,便和史進步下橋頭,揚長而去。
玉嬌龍獨自呆呆地站在橋上,望著他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恍如一夢。
第二十三回 撫痛思痛焚書洩憤 有心無心墮計成囚
玉嬌龍木然站在橋上,望著李慕白和史進飄然而去的背影,恍如置身夢裡一般。剛才橋上所發生的事情,來得那麼意外,又那麼突然,還沒等她清醒過來,又已成為消逝的幻影。李慕白,幾年來,她偶爾曾從高老師、高師孃、王妃以及她父母口中聽到過的這樣一個充滿神秘的人物,竟突然在她眼前出現了。他那身似儒非儒、似道非道的裝束,他那迂中帶智、厲中帶雅的神態,加上他那秀爽飄逸的風骨,更顯出一種超塵拔俗的不凡氣概,使玉嬌龍也不禁暗暗驚奇。她怎麼也弄不明白的是,她和他剛一交手,只一剎那間,自己手裡的劍便被他奪去,自己幾年來潛磨秘練的一身武藝,在他面前竟如兒戲一般。想到這裡,一種屈辱和羞憤之感猛然襲上她的心頭,她不由咬緊嘴唇,恨不得追上前去,再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但這時李慕白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河岸道上的林蔭中去了。
玉嬌龍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憑欄俯首向橋下望去,只見清清的河水仍默默地向東流去,雪虎和陶馱均已蹤影全無。它和他,一個帶著自己的愛寵,一個帶著羅小虎的仇恨,沉入河底去了,橋上是靜靜的,河岸上也是靜靜的,只那輛馬車仍孤零零地停在岸邊,駕車的馬正懶洋洋地在啃嚼著地上的青草,好像這兒根本不曾發生過什麼事情。玉嬌龍的心裡充滿了哀傷。一時間,因雪虎之死而引起的悲憫和憤怒,由李慕白奪劍所帶來的屈辱與驚疑,都一齊湧上心頭,把玉嬌龍攪得一團煩亂,竟使她辨不出這究竟是一股什麼樣的滋味。
玉嬌龍頹然走下橋頭,來到車旁,香姑已經回到車裡,仍披散著頭髮,驚惶地張望著她。當香姑見她來到自己的身邊時,又不禁嗚嗚哭泣起來。玉嬌龍卻一聲不吭,登上駕座,一揮鞭,趕著馬直向通往安國的道上馳去。
馬車經過兩天的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