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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頭來。
玉璣走近床邊,低聲稟道:“父親,妹妹回府看望你老人家來了。”
玉父只如睡著一般,既不答話,也未轉過身來。
玉嬌龍跪在地下,緊咬嘴唇,只默默無聲地哭著。鸞英在旁陪著流淚。房裡雖然仍是一片沉靜,卻窒息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就這樣過了許久,鸞英實在不忍再讓嬌龍折磨下去了,才說道:“妹妹,你有什麼話要說,就對父親說吧,別哭傷了身子。”
玉嬌龍這才哽咽地說道:“從今以後,女兒只求終身侍奉父親,願父親病體早日康復。”
玉父仍未回過頭來,只反手略略揮了一揮。這雖是命她兄妹姑嫂離房的示意,卻也表明了對嬌龍回府的默許。
鸞英在玉璣的示意下,忙上前扶起嬌龍,三人一同退出房去。
玉嬌龍又得安下身來,回覆了過去那種寧靜的生活。她每日晨起,都要去到父親房裡省病問安。玉父每見她來,總是側身面壁,從不看她一眼,也不願和她交談一語。等她請過安後,便反手揮揮,叫她出去。玉嬌龍對父親的固執和冷漠雖然感到傷心,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含淚吞聲,獨自默默離去。她除了每日去父親房裡定省請安外,不是在母親靈位前誦經,便是默坐凝思,連房門都很少出去。
眼看還有兩天便過年了,玉府裡卻毫無半點過年的景象。
由於玉大人是待罪在家,玉璣又在守制,府門前不容結綵張燈,與府左府右各家各戶相形之下,使玉府更加顯得冷冷蕭蕭,呈現著一派潦落景象。
除夕前夜,鸞英到玉嬌龍房裡來了。鸞英雖只聊了些過年的安排和玉父的病況,但玉嬌龍卻已從她那侷促不安的神情與遊離不定的眼神中,看出鸞英夜來必有事故。她看鸞英老在一些閒話上繞來繞去,索性截住她的話題,單刀直入地問道:“嫂嫂,我看你心裡隱有事兒,你就直說了吧!”
鸞英先是一怔,接著又猶豫片刻,才為難地說道:“你哥哥要我來問你一事,因事關重大,望妹妹恕我唐突,千萬別要介意!”
玉嬌龍立即警覺起來,只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鸞英又遲疑了下才囁嚅地說道:“那天在大街上前來攔轎的那漢子你可認識?”
玉嬌龍未露驚詫之色,也無羞愧之意,兩眼直視著鸞英,只微微地搖了搖頭。
鸞英又問道:“你過去可曾在哪兒見過那漢子來?”
玉嬌龍還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鸞英緊瞅住玉嬌龍,又問道:“都說他曾撩開轎簾對你說過話來,妹妹可聽得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玉嬌龍已有些慍意了,說道:“當時那麼多轎伕、護轎都被嚇得亂成一團,我哪聽得他說些什麼!我倒正想問問嫂嫂,那漢子究竟怎樣了,已將他逮住沒有?”
鸞英嘆息一聲,說道:“九門兵馬都出動了,把整座京城都篦了一通,卻連個影兒都未見著,到哪兒逮他去。”
玉嬌龍唇邊掠過一絲兒難以察覺的冷笑。她反問道:“那漢子究竟是誰?衙署已將他探查清楚沒有?”
鸞英:“外面傳說紛紜,幾乎把書上寫過的都編入這件事裡來了。那些胡言亂語且不去聽他,最叫父親震驚的,是有人竟說那漢子就是橫行西疆的賊魁羅小虎。也有人說他是曾在德州晝闖公堂殺死州宮孫人仲的羅虎。”
玉嬌龍:“聽說羅虎不是早已在滿城被官兵殺死了嗎!”
鸞英:“是呀,這事曾經奏聞朝廷,還塘報周知過各府。”
玉嬌龍:“可見傳說都是信口胡謅。”
鸞英擔憂地:“若是胡謅倒好了。可這事卻盤根錯節,令人迷離萬分。有人又說殺官的羅虎就是西疆賊魁羅小虎。”
玉嬌龍不驚不詫地問道:“誰說的?”
鸞英俯過身來,放低聲音道:“府裡的沈班頭。他對父親說的。”
玉嬌龍心裡不禁暗吃一驚,卻裝做好奇地問道:“若果如此,那在滿城被殺死的又是誰呢?”
鸞英:“沈班頭說那是他的弟弟羅豹,官府竟誤認為羅虎了。”
玉嬌龍心裡不覺有些悚然起來。她忙抑制住已從心裡升起的一股無名怨氣,追問道:“沈班頭既然探知得那麼清楚,何不將他拿住。”
鸞英猶豫片刻,眼裡充滿困惑的神情,說道:“官場中的事兒我也弄不清楚,他們有他們的遠憂近慮。出事那天,父親聞報後震怒萬分,當即派出衙署裡的全部捕快,四處捉拿那肇事漢子。父親因沈班頭辦案多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