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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此事。我以不再涉染江湖為辭,已婉言作復,並勸王爺:古人失姬尚可不究,王爺何須為失劍煩惱。
鐵貝勒王爺是個大度人,我想他氣平之後,是不會深究的。你孤身遠行,帶在身邊,亦多一助。“玉嬌龍見李慕白說得如此懇切,只好收回寶劍。她見夜已深沉,便向李慕白深施一禮,告辭進廟,各自回房安息去了。
次日,玉嬌龍不欲和俞秀蓮碰面,起床較晚,也去峰前各處遊覽一番,便仍沿舊路下山,回到山腳那座寺觀裡宿了夜。第二天清晨,她正準備去備馬起程時,忽間那大黑馬在觀門外發出一陣陣深長的悲嘶,那悲嘶在清晨的寧靜中震動山谷,顯得特別悲壯蒼涼!玉嬌龍吃了一驚,趕忙走出寺門一看,只見大黑馬已掙脫韁繩,站立石階,首昂向西,引頸悲嘶不已。玉嬌龍忙去將它牽住,低呼輕拍,百般撫慰,大黑馬雖然也不住回頸親她,頻頻示意,但仍不斷昂首向西,注目凝神。玉嬌龍摸不清這大黑馬發了什麼脾性,正無計安撫間,恰好觀裡的老道踱出寺門來了。他把大黑馬的動態神情打量一番後,上前說道:“居士這馬可是產自西宛?”
玉嬌龍茫然不解地:“確是來自西疆。”
老道:“居士可是它第一個主人?”
玉嬌龍:“原是西疆一位朋友的坐騎。”
老道:“這就是了。古書曾載驛騮戀土,白駒戀主。畜性如人,亦是有情之物。居士這馬如此神駿,一定也通靈性。貧道想它這般西向長嘶,定是在懷戀它的故土和思念它的舊主了。馬猶如此,真是可敬可佩!”
玉嬌龍這才恍然明白過來,老道一席話,有如乍起的一陣東風,吹縐了她心裡的滿池春水。她呆呆地望著大黑馬,它那似乎還帶著眼淚的眼睛,觸動自己對羅小虎的一往情深,驀然間,她競是那麼深沉而熾熱地懷念起他來。帳篷裡的耳鬢相磨,林道上的依依惜別,花園中的綿綿傾訴……以及兩年的生死相思,一夜魂銷的夫妻恩愛,……這一切禁錮在心的情愫,突然變成洪波,在心裡翻滾起來。一瞬間,玉嬌龍只切望大黑馬能四蹄騰空,載著她直向西疆飛騰而去。她清不自禁地拍撫著大黑馬,在它耳邊輕輕說道:“別悲傷,咱們一同回到西疆去。”
玉嬌龍匆匆給大黑馬備上馬鞍,搭好行囊,跨上馬背,放鬆韁繩,既不擇鞭,也不擇路,一任大黑馬自己行去。大黑馬也真靈怪,每到路口,它總是往西,在西,往西。
行了幾天,不覺進入湖北來到漢江邊上。玉嬌龍沿著漢江,繼續往西行去。一日,她經過一片梅林,當時她毫不口渴,可她一看到那樹上的梅子,卻立即滿口生津、饞涎欲滴,竟是那樣迫不及待地想吃起梅子來。她不覺好笑,心想:自己從小就最不耐酸,在西疆時,即是上等的葡萄蜜瓜,稍未熟透,也不輕嘗,然何今天卻饞起梅子來了?她不禁又想起了“望梅止渴”的典故,可自己此時並不感渴,為何欲食梅子之念卻愈來愈熾。她環顧左右,又未見有人守望。她停下馬來,猶豫片刻,心想:自己何不摘食幾枚,也學古人懸錢於樹,當就無愧於心了。於是,她站立馬背,摘下十餘枚來,然後又取錢一串懸掛樹枝,便坐在鞍上,吃了起來。不料那梅子一經人口,雖仍覺它酸不可耐,可心裡卻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和解饞。她一連吃了數枚,似覺意猶未足,她不禁暗暗覺得奇怪起來。心想:自記心性未變,難道口味竟已變了不成?!她正奇怪間,猛然心裡一動,竟想起一件事來:幾月前自己還在府裡時,一次鸞英嫂嫂不適,她去到她房裡問安。
在房門口碰到哥哥,她問哥哥“嫂嫂何病”?哥哥笑著說:“無甚要緊,不過病酸。”
自己不懂病酸是何症,去問嫂嫂,嫂嫂只是笑而不答。後來才聽趙媽說嫂嫂懷孕害的喜病。玉嬌龍想到這裡,不禁猛然一震,手裡剩的幾枚梅子已掉落地下。一瞬間,玉嬌龍只感到一陣莫名的惶恐和驚詫,心也劇烈地跳動起來。她雙手捧腹,不禁低聲呻吟般地說道:“天啦!我莫非已有孕了?!”緊隨著一陣惶悸之後,又是一陣難禁的驚喜,精神也突然變得振奮起來,身上好像平添了一股所向無敵的力量。閃現在腦子裡的,只有一個念頭:這是羅小虎的骨血,我一定要將他撫養成人:我可以為他受盡熬煎,哪怕再投一次懸崖!
玉嬌龍想得羞紅了臉,梅林裡雖然靜寂無人,可她還是嬌羞得用於捧掩著自己的臉孔。她的心浸入一片蜜蜜的喜悅。
玉嬌龍穿出梅林,來到一處渡口,她下馬待渡時,心裡又不禁猶豫起來:是直奔西疆,還是最後再回北京看看。因為她知道,出了玉門,從此老死異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