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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姐在草原玩了幾次後,已不滿足於觀賞風光,又在小校的扶持下開始學騎馬了。
好多次她從馬上摔了下來,有時甚至被跌得皮青臉腫,可她不知哪來那麼一股韌勁,摔下來,又爬上,跌傷了,揉一揉,一咬牙又縱上馬背,半使氣半任性地用力一鞭,馬跑得更加迅猛了。只苦了幾位小校,氣喘吁吁、提心吊膽地跟在後面,深怕出了差錯,大帥責怪下來擔當不起。
有次,玉嬌龍騎馬經過一家牧民的帳篷時,她看到帳外有匹馬在悠閒地吃草,那馬又高又大,火炭般的毛色,健壯極了。她不禁停馬注視,暗暗驚奇,心想:這樣神駿的馬,就是在軍中也未曾見過,要是父親得到,一定高興。她正在轉念時,一個年輕牧人從帳裡出來了。那人生得白白淨淨,小小的身材顯得彪悍靈活,臉上充滿稚氣,又露出些桀驁不馴的神情,他只冷冷地看了小姐一眼,便各自坐下了。玉小姐問他:“這馬可是你的?”
“是我的。”
“可願賣?”
“我已經把它送給一位弟兄了,明天就給他送去。”
玉小姐奇怪了,便又問:“你捨得拿這樣好的馬送人?”
年輕牧人:“一匹馬算啥,為了他,我命都可以送。”
“這人是誰?是你什麼人?”
“不是什麼人,草原那邊的一個兄弟。”
玉小姐有些不高興了,說:“我可以多給你銀兩,我可以給它配上最好的馬鞍。”
年輕的牧人不屑地說:“財主們才喜歡錢,不會騎馬的人才騎鞍。”
玉嬌龍一下惱怒了,說:“你敢小看我。”說完就策馬走到那匹大紅馬的身旁,一翻身就跨上它的光背。那馬先是一驚,接著就狂怒起來,連跳帶縱,又旋又轉,時而將前身直立起來,時而又把後腿高高騰起。玉嬌龍咬緊牙,兩手緊緊抓住馬鬃,任它如何刁難弄險,只是死死抓貼著它,一點也不放鬆,她好幾次都被那馬甩離背了,可她還是又掙扎著爬上去了。這樣堅持了約莫半個時辰,玉嬌龍感到一陣頭昏目眩,冷汗把全身都溼透了。正在她感到漸漸不支時,馬發出幾聲長嘶,跳得也不那麼兇狠了。幾個小校嚇白了臉,只好圍著馬轉,咳喝得力竭聲嘶,總是貼不攏去。
玉嬌龍趁馬昂首長嘶時,偷眼看了看那年輕牧人,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帶有幸災樂禍的眼色。玉嬌龍一橫心,騰出手來,用力一連打馬幾鞭,馬不再潑野縱跳了,卻放開四蹄,像箭一般地向草原中馳去。玉嬌龍在馬上有如騰空一般,耳邊只聽呼呼風響,地下的花草在閃退,前面天空的白雲迎面飛來,她心裡激起一陣無法形容的歡樂。
馬終於被她馴服了。她在草原上跑了一大圈後,馳回帳前,跳下馬來,用手將馬項拍了兩拍,說:“看你還敢欺負我!”又回頭對年輕收人說:“怎樣,沒鞍不是照樣騎嗎!”說完,跳上自己的馬,由幾個被嚇得失魂落魄的小校簇擁著回城去了。
又過兩年,玉嬌龍已經快十五歲了。她長得更是婷婷玉立,風神俊逸,兩眼清如潭水,天真中含著深邃,兩腮潤白透紅,有如玉琢,雍容中隱露清秀,溫柔裡暗含剛健,她每次出外騎罷回府,總愛以手托腮,靜坐沉思。玉夫人看到女兒越長越加美麗,心裡也喜不自禁,常在丈夫面前誇耀說:“女兒他日回京,可使諸親女眷失色。她的容貌真可稱得上是花中牡丹了。”
玉帥以手拈鬚、雖未答話,意頗自得。嬌龍在旁卻說:“兒過去最愛牡丹,現在卻偏喜雪蓮。”
玉母說:“雪蓮雖好,只是生長雪山,未免太苦寒了。”
玉帥聽她母女議論、用目注視嬌龍許久,略顯驚訝之意。直至晚上回房後,玉帥才對夫人說:“女兒已快成人,今後應多加管教,單讀一本《烈女傳》已經不夠,該習讀五經了。”
夫人說:“我也覺得女兒有些變化,變得更嬌了。”
玉帥說:“我們這種府第的女兒,怕的倒不是嬌,而是怕失禮啊!”停了停又說,“能得個飽學先生來教教嬌龍就好了。”
事有湊巧,過了不久,一日有個四十來歲、關內儒生打扮的人,投帖帥府,求見玉帥。玉帥見帖上寫著“晚生高雲鶴拜謁”七字,字是柳體,寫得秀健有力,先就給他留了個好的印象,忙命請進後廳相見。那儒生進至內廳,只對玉帥深深一揖,便站立一旁。
玉帥端座椅上,微微欠身,將儒生上下略一打量,見他身材清瘦,雖滿身風塵僕僕,但神情顯得秀朗,有俊逸之風,心裡也不禁暗暗稱奇,忙揮手請坐。寒暄畢,儒生說明來由,自稱本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