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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開工廠,僱有十多個工人,在當地有點名氣。昭和十一年時,他四十六歲,而裡子則是三十多歲的寡婦,也許緒方看上風韻猶存的裡子,所以幾乎每天晚上八點就到“柿木”報到。
平合很欣賞緒方,認識他之後的四、五天,也是每天都去酒店。他們一起暢談模特兒的事,平吉也到工廠參觀過。不過,緒方的態度不如平吉熱絡,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可能對平吉那種荒誕不經的論調產生興趣。
緒方也許是在裡子面前故作姿態,他處處表現出自己是白手起家的大老闆,對於心思細密的藝術家不屑一顧,因此他絕不至於為了平吉而闖下大禍,而平吉也不可能對那種充滿市儈氣的人吐露心聲。況且,平吉遇害時,他正在工廠趕工,所以他既無動機,又有不在場證明。一枝被害時,他雖交代不出正確的行蹤,然而,阿索德事件發生時,他卻連日都在工廠或“柿木”出現,故無太大嫌疑。
說到可疑的人物,緒方的職員安川的嫌疑,反而比緒方更大。平吉到工廠參觀時,緒方曾介紹他們認識,後來,緒方帶安川去柿木喝酒,又遇到平吉。除此之外,他們是否又有來往,則不得而知。也許安川會對阿索德產生興趣吧!
平吉被殺的時間裡,由於當時安川和緒方在一起,所以他和緒方一樣沒有動機,也沒有嫌疑。至於一枝及阿索德事件,他也有不在場證明。不過,仍然有一部分人也認為有深入調查安川民雄的必要。當年他二十八歲,後來應召入伍,戰時曾受過傷,現在應該住在京都一帶。雖然他也是少數仍存活的關係人之一,我卻沒有去找他。不過我已查出他的地址,有生之年一定要見他一面。
另外一個名叫石橋敏信的畫家,也住在柿木坂,當年三十歲,剛好和我同年。他家世代經營茶行,是個業餘畫家,巴黎是他最嚮往的地方,所以他會專程去柿木,一來聽平吉談他在巴黎生活時的種種,二來藉機親近裡子,因此成為柿木的常客。
他現在也還在柿木坂經營茶行,我去訪問時,他談及戰爭之事,慶幸自己得以死裡逃生,並且說現在已經不畫畫了,但是有個女兒就讀於美術大學。因為他剛從嚮往已久的巴黎回來,所以興匆匆地說著巴黎的種種,並且告訴我:平吉當年提起過的餐廳,現在還在營業,讓他十分感動。光是這個話題,他就聊了將近一個小時。他說曾在柿木和平吉交談過幾次,也曾去過平吉的畫室。但是因為平吉的態度相當冷漠,好像並不歡迎他前往,所以自此保持距離。平吉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過,偶爾也會像中邪似地喋喋不休。據石橋說,那個時代的藝術家大都是喜怒無常的個性。
“柿木”已經不在了。裡子自那之後也成了緒方的人,不過緒方是有婦之夫,所以把工廠交給兒子管理,自己則和裡子搬到花小金井。
我和石橋在茶行上面的接待室談得很投機,他個性開朗,胸無城府,實在無法把他和那麼可怕的命案聯想在一起。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又缺乏動機。臨別時,他還一再要我再去看他,態度十分誠懇,當時,我也認真地想再次去找他。
平吉在柿木認識的朋友,只有上述三人,其中以人偶模特兒工廠工人的安川民雄最可疑。
也許裡子也該被列入嫌犯之一,不過她也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和平吉無深仇大很,應該沒有殺人的動機。
其次再談談平吉在富田安江所經營的畫廊咖啡屋“梅迪西”的交遊情形。這裡可以說是中年藝術家的沙龍,因為安江人緣頗佳,所以常有畫家、雕刻家、模特兒、詩人、劇作家、小說家、電影工作者,在此高談闊論。平吉雖然經常來此,但是,這裡並不是他心目中的好去處。平吉不喜歡好辯多話的人,當那些人在座時,他都有意避開,剛好那些劇作家電影工作者都是這類人。在那幫藝術家之中,平吉欣賞的只有三個人,最多也只能勉強算四個。
若要從那些人當中選出最怪的人,那就是雕刻家德田基成。德田是個恃才敖物的鬼才,他的工作室在三鷹,當年四十多歲,在藝術界頗有名氣。平吉深深感受到德田的魅力。如今想起來,平吉之所以產生製作阿索德的念頭,或許多多少少是受到德田的影響。德田日後也曾被偵查組調查,所以我在偶然的機會里見過他。他形容枯槁,夾雜著銀絲的長髮亂成一團,任誰看來,都會同意他就是阿索德的創造者。不過,最後終因證據不足,德田還是被釋放了,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他沒有駕駛執照。只有我知道兇手根本不需要駕駛執照。德田的旺盛創作力一直持續到死前為止,位於三鷹的德田工作室,現已經改名為德田基成紀念館,展示德田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