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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的情節。到時候御手洗恐怕會成為最後一個讀者。
“你大概很難想像,當我報上姓名時,對方問我名字怎麼寫的那種恐怖(棒槌學堂注:御手洗在日文中是‘廁所’的意思。)”御手洗像個老頭子一樣,沉坐在沙發裡虛弱地說道,“你的作品裡非寫我不可嗎?”
“當然,像你這種與眾不同的人物,我的作品裡如果沒有你,就無法成為偉大的作品。”
“那你幫我取個酷一點的名字吧!像月影星之介什麼的。”
“當然。只要你同意讓我玩個小把戲。”
“占星術師的魔法嗎?”
事情並非如此就全部結束,最後還有一件意外的發展等著我們。
須藤妙子還是留下相當於遺書的東西給御手洗。案子結束之後約半年,遺書的複本終於被送到御手洗的手中,而送這份遺書來的人,竟然就是那位竹越刑警。
十月的某個午後,有人敲了御手洗事務所的門。從敲門聲聽來,敲門的人似乎很謹慎。御手洗應了一聲“請進”,但是可能是離門的位置太遠了,對方沒有聽到,所以沒有立即推門進來。隔了一會兒,又傳來像女人敲門的聲音。
“請進!”這回御手洗大聲說了。
門輕輕地被推開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位我們曾經見過的大個子男人——竹越刑警。
“哎呀,哎呀!看看是誰來了。”御手洗像是看到十年不見的老朋友,很高興地起身相迎,“稀客,稀客。石岡,快倒茶來。”
“不打擾,很快就走。”說著,竹越從公事包裡拿大一疊影印的紙,“這是要給你的。對不起,這是影印的東西……”竹越又說,“對我們來說,這是很重要的資料,而且……因為沒有寫收信人的姓名,一時也不知道要送給誰,需要時間推測,所以……”
我們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好了。這個東西現在已經確實交給你了。”竹越說完掉頭就走。
“哎呀,好不容易來,聊聊再走嘛。”
御手洗的口氣有故意調侃的意思,竹越當然沒有留步。但是,走出門外時,他又轉身,像在喃喃自語一樣地說道:“如果我不說的話,就不是男子漢。”然後,他垂著眼睛,視線盯住我們的鞋子,為難地繼續說下去,“這次非常謝謝你們,我父親在的話,也一樣會感謝你們。謝謝,謝謝,過去失禮的地方,請原諒……”說完,竹越迅速但很小心地把門關上,走了。
御手洗歪歪嘴巴,靜靜地笑了。
“他還不壞。”
“是不壞。”我說:“起碼這次他從你那裡學到不少事情。”
“哈,是嗎?”御手洗說:“學會了敲門的方法吧!”
竹越刑警留下來的,就是須藤妙子給御手洗的遺書。遺書的內容詳細地交代了那個事件的細節。我決定把遺書的全文公開出來,做為這本小說的結束。
第二十四章
給在嵐山見面的年輕朋友:
我一直在等你。我這樣講,你一定覺得奇怪吧?但以我的心情而言,我真的只能這麼說。我很清楚自己已經變得很奇怪了。做了那麼大壞事的人,內心經常處在不安當中,人自然而然就變得奇怪了。
當我在母親喜愛的地方偷生時,好幾次夢見非常可怕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前面,兇狠地斥責我,並且硬把我拉入牢房。夢裡的我,是年輕時命案發生當時的我。我每日惶恐不安,幾乎到了腿都會發抖的地步。知道夢境終有一天會出現在現實中。說起來,我也是在等待這一天。然而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年輕、優雅、不盤問我任何事情的你,所以我很謝謝你。我做了驚世駭俗、十惡不赦的事,你卻和顏以待。為了感謝你的善良,我才提筆寫下這封信。
想起來,這事件轟動了整個社會,可是因為你的善良,命案裡的某些細節一直沒有解開。因此,現在我想做的,就是稍微說明命案的來龍去脈,並且寫出我心裡的懺悔。
跟後母昌子和她那群女兒的生活,簡直像在地獄裡度日一樣。即使我的罪孽深重,但是講這些話的時候,我仍然一點都不後悔。後來我雖然經歷了很多事情,也遭遇到種種痛苦,但是一想到那一段日子,我就能一一忍受下來。
我母親被父親拋棄時,我才一歲。母親抵死要把我帶走,父親卻以她身體虛弱為理由,加以拒絕。但卻讓她一個柔弱女子從此孤獨地在香菸攤度其餘生。
後母撫養我長大,她給我的是一個痛苦的童年。現在再來說故人的是非,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