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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徐靜怡穿著八路軍肥大的青灰色棉衣褲，戴一個八角軍帽，滿臉炭灰地從張思德燒炭的窯洞出來那樣，毫無魅力可言。
徐靜怡的得意之作很快被餐飲部張經理發現了，趁著空閒的時間，張經理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張經理年紀不大，比靜怡大幾歲，理一個平頭，戴一副無框眼鏡，已有些福態了，也許是廚師出身的緣故。經過幾次接觸，靜怡覺得他有些世故，又不失機敏和幽默，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
未等張經理坐穩，靜怡就笑眯眯地問道：“張經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張經理很隨意，由於她是李總的老鄉，是李總打了招呼安排的，沒敢在她面前聲色俱厲，點燃了一支菸，調侃地說：“也沒什麼事，我是問問你的旗袍是不是跟小方弄混了？”小方是和她一起“站崗”的重慶妮子。
靜怡認真地說：“沒有呀，我做了記號的。”
八 迎賓小姐（2）
八 迎賓小姐（2）
張經理皺著眉，裝出一副看不懂的樣子說：“不對呀，你看你這一身，旗袍不像旗袍，裙子不像裙子，剛穿時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靜怡明白了自己的小聰明已被他識破，只得坦白地說：“這溝縫開得太高了，我縫了幾針。”
張經理露出一絲奸笑，刁鑽地說：“徐小姐還學過裁縫？”
靜怡訕笑著搖了搖頭。
張經理板著臉說：“這是上海師傅給你度身定做的你也清楚，旗袍有旗袍的尺度標準，怎麼能隨隨便便改了呢，這是你的工作服，不是你從地攤裡買的休閒服！”
徐靜怡幽怨地說：“開恁高的溝太不太雅觀了！”
張經理說：“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雅觀的東西未必有魅力，外國沒去過外國的電影應該看過吧，那些電影明星貴婦人穿的晚禮服那個才叫露，胸前露著像嬰兒翹起的小屁股。你說雅觀嗎，人家就喜歡這樣。”靜怡漲紅著臉說：“這裡是餐廳，吊人胃口的應該是美酒佳餚呀。”
張經理說：“你不知道中國有句成語叫做‘秀色可餐’。”
靜怡打趣地說：“如果他們光吃‘秀色’不點菜，營業額下降了可別來怪我。”
張經理嘿嘿地笑了，擰滅了菸頭，瞅著靜怡說：“你伶牙俐齒果真厲害。不過你的觀念太陳舊了，還是小農意識，香港馬上就要回歸了，思想也得開放一點。”
徐靜怡學著張經理的腔調幽默地說：“徐小姐呀，歸根結底一句話，你的大腿得多露一點。”
張經理笑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下班後，靜怡把這件事當做笑話說了，曉菲拖著地板不時地停下來嘻嘻地笑著。曉儀臉上陰雲密佈，和衣躺在床上，未等靜怡說完，就如吃了槍藥似的暴跳起來，氣咻咻地罵道：“恁滴慫，真是狗眼看人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色。前年不還是一夥頭軍嗎，以為我不知道，靠拍李秋陽的馬屁才上去的。當了個破經理就罵人家小農民，去查查他家族譜，說不定祖宗八代都是要飯的呢。”
靜怡邊收拾風乾了的衣服邊說：“罵他罵罵也就罷了，罵他祖宗八代做啥哩？”曉菲從衣服堆裡挑出自己的睡衣和短褲準備去衝浴，也搭腔了一句：“我看張經理並不是惡意的，靜怡姐的衣著確實保守了點。”
曉儀幾下把靜怡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弄得凌亂不堪，指著曉菲罵道：“還不是惡意的？也難怪人家看不起我們，你看看，哪一件說得出牌子的，都是些地攤貨。”
靜怡說：“你生誰的氣呀你，專賣店的大門敞開著，在想盡辦法拉你進去轉轉，有誰攔著不讓你進了？”
“我可沒那麼多錢。”
“這你能怪誰呢！”
“我若像她那樣不要臉，褲帶鬆一鬆，看看誰比誰掙得多。”
靜怡一臉茫然：“什麼‘褲帶鬆一鬆’？”
曉儀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靜怡又問曉菲，她笑著說：“就是指那些做‘雞’的，我們在廣東打工時流傳著一句口頭禪，‘褲帶鬆一鬆，抵過半月工’。”
八 迎賓小姐（3）
八 迎賓小姐（3）
“今天是不是哪隻‘雞’惹了你表姐了？”曉菲把晚餐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靜怡聽，原來在晚餐的時候，曉儀給客人上湯，不小心有幾滴湯濺到那個三陪的衣服上，那個人的話罵得很難聽，曉儀氣得受不了，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賠你一件得了。那個婊子說你賠得起嗎，你上唯真專賣店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