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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一直待在司馬顧盼身邊的楓林晚,究竟遭遇了什麼?
手中不自覺的用力,楓林晚微微吃痛,口中喃喃,卻是模糊的“師父”二字。甜糯的音色,彷彿還是當年初見時,站在樂修律身側的九歲少女,一臉天真爛漫,輕輕地喚他“師父”。
楓林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的場景不斷跳轉著,從守諾城,到妙音閣,再到斷義谷,最後回到魅影。彷彿是對她將近二十年的生命的一次回顧。
那些或悲傷或輕鬆的記憶,全部壓在她的心頭,有一點重,有一點痛。
守諾城,那個穿著粉色衣裙,繞著楓遠斜奔跑歡笑的人,是她。
妙音閣,那個被樂傳歌拉著手,在院子裡賓士的人,是她。
斷義谷,那個坐在慕思容的身側,一口一口喝粥的人,是她。
只是,那個站在守諾城城頭抱著楓遠斜屍身的人,那個被司馬顧盼用劍挾持逼迫的人,那個重傷初愈就在北谷被師門拋棄的人,為什麼也是她?
夢境忽然跳轉到一年前,偏僻的山谷路邊,那一間簡陋的茶棚。她看見自己安靜的坐在桌邊,一盞粗茶,耐心等待。
然後便是穿著黑衣的男子出現,坐在她的對面。
司馬玄衣。
她聽見他說:勞煩紅葉夫人恭候多時,玄衣自知有愧,特地備了一件禮物賠罪。
於是她問:什麼禮物?
司馬玄衣說:四個字,“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
那一天,楓林晚向司馬玄衣要求了兩件事,也應允了司馬玄衣兩件事。
“我要知道樂叔叔真正的死因。”——這是楓林晚提出的第一個條件。
司馬玄衣聞言笑了笑,緩緩說道:“司馬顧盼應該告訴過你,你母親當年的事情。蘇卿失蹤的前後因果雖然一直被隱藏得很好,但也不是全無破綻——事實上,樂修律一直對我司馬家心存懷疑,在暗中調查這樁舊案,最終果然被他找到了線索。”
端起面前新沏的茶,司馬玄衣一飲而盡:“你曾經帶他去過相忘溪,那裡有你母親逝世前最後居住過的屋子。或許連你都不知道,那間屋子臥房的牆壁是有隔層的,其間藏了一個機關木盒,是你母親的遺物。”
楓林晚眉毛輕挑:“盒子裡有什麼?”
“不知道,”司馬玄衣搖搖頭,“木盒是鎖上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鎖孔很小,形狀也很特別,很像一朵五瓣桃花。如果硬要強行開啟,盒內的機關就會將裡面的物事銷燬,開啟了也沒用。”
聽到“五瓣桃花”四個字,楓林晚的眉梢輕顫。她看著司馬玄衣,會意的一笑:“所以你一定認為,裡面有《岐黃手卷》。”
司馬玄衣留意到方才楓林晚的異樣,笑的諱莫如深:“為什麼不呢?任何一點機會我都不會放過。所以在樂修律找到那個盒子的時候,我就必須下手。”
楓林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樂叔叔其實是死在相忘溪,之後被司馬柳意帶回妙音閣,偽裝成死在輕歌曼舞陣的樣子,嫁禍給司馬顧盼。而樂修文,恐怕他早就看出了端倪,卻不知道收了你什麼好處,還是被你脅迫,竟然能對真正的殺兄仇人不管不顧,反而助紂為虐?”
司馬玄衣一怔,隨即笑出聲來:“助紂為虐?夫人難道不是也對司馬顧盼恨之入骨麼?怎麼這個時候反倒為他打抱不平?”
“我只是好奇。”楓林晚抿了一口茶。
“樂修文自然是想要當閣主的,而另一方面,當年蘇卿留下了半部書稿,妙音閣的全派秘籍都在我的手中,想要掌控他,自然不在話下。”
楓林晚眼神流轉,把玩著手裡的粗瓷茶碗:“你雖然指使得了樂修文,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副閣主,還有一個仲君樂傳歌在呢,妙音閣真的會為你傾盡全力,對付司馬顧盼嗎?”
司馬玄衣拊掌而笑:“夫人說得極是,所以玄衣也有一件事相求。”
“哈,”楓林晚點了點頭,“原來這兒等著我呢。難不成你想讓我和你裡應外合,一起將司馬顧盼拿下?這樣我有什麼好處?”
司馬玄衣搖頭:“司馬顧盼如此對你,就算沒有我的推波助瀾,你也遲早有一天會選擇報復。既然早晚都要動手,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與我合作?”
楓林晚冷笑:“司馬玄衣,你不要忘了,你和我之間,同樣有大仇未報。”
“玄衣不敢忘,”司馬玄衣頷首,“但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何不暫時結為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