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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樹興被黃氏這番話氣的臉都黑了,正要說些什麼。
只見陳氏扶著自己母親柳氏的手站了起來,蒼白著臉,對里正緩緩拜下說道:“既然公公婆婆怕我家小滿給他們帶來災禍,我也無話可說。里正叔就幫我們立這個字據,是死是活,那都跟老宅無關。”
林樹興看著陳氏倔強蒼白的臉,心底低嘆一聲,是有寧沒福氣啊!
黃氏見陳氏同意,頓時高聲叫了兒子把自家大孫子的筆墨拿了出來。林樹興拿過筆,把字據寫了個大概出來,然後念給大家聽。
大意也就是,林有寧這一支從林家老宅出來後就自己管自己,再也跟老宅沒有任何關係,是死是活都跟老宅沒有關係。
要是林小滿在這,保證讓林樹興要添上兩老的生老病死也跟她們沒關係才對。
柳氏卻一臉不贊同,春娘這般的話,跟被休棄還有什麼區別?陳慶厚臉色明暗不定,柳氏看了看他的臉色,本想反對的話,硬生生給吞回了肚子裡。
林老頭見里正唸的正合他心意,接過林樹興遞過來的字據,大拇指就著那墨水就在紙條上按了按。林樹興接過看了看,然後又遞給低頭不出聲的陳氏。
看她這幅模樣,林樹興心底微微不忍心,軟下語氣說道:“陳氏,如果你不願意寫這字據現在還來得及。”
柳氏一聽,連忙拉了拉自己女兒的手臂,低聲勸道:“春娘,你可別犯渾。你要是簽了這字據,還不如歸家好呢!以後你一個人,可怎麼帶著孩子過呀!”
林老太卻不依了,跳起來說道:“什麼不願意,剛才她可自己紅口白牙的說的清清楚楚,說跟我們沒關係的!”
本來低著頭聽柳氏說的這番話不響的陳氏,聽完婆婆說的話後。伸手接過那字據,眼中滿含淚水,想到丈夫生死不明,公婆卻不容她在家。
要不是有立春她們,她真想一頭撞死在這林家老宅的大門上。可是,想到孩子,本來委屈不甘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已經讓父母蒙羞,卻再也不能讓孩子們跟著被羞辱。那趙富戶如果真容不下她們一家人,她寧可帶著孩子去要飯,也不會來求林家老宅。
看到陳氏堅決的按了手印,林樹興也不再說些什麼!這陳氏太過倔強,也不知道這性格是好是壞。但是,至少他已經盡力了!
這邊林家鬧的不可開交的同時,趙富戶家也正在鬧騰。
趙天霸指著沈氏的鼻子吼道:“老子生了她,養了她,還不能決定她的婚姻了是吧!你是怎麼教養孩子的?大的居然聽了老子給她提親的人,敢上吊尋死。小的被你寵的無法無天,天天出去跟那些山野村夫的野孩子一起玩鬧。”
沈氏一隻手拉著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女兒的手,另外一隻手拿著手帕捂著臉哭泣道:“老爺,您好狠的心!月嫦可是您的嫡女,你居然給她找了一個比您歲數都大的人做夫君。她從小就乖巧懂事,您怎麼忍的下心?金寶本就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從小都是被您寵著長大,那還輪的到我來管教。”
那趙月嫦素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絲。脖子上明顯一道烏青的勒痕,那痕跡在素白的膚色下顯得嚇人。
姜姨娘和董姨娘大氣不敢出的站在一旁,特別是董姨娘,看著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大小姐,她的心底一片驚慌,手心直冒汗。
趙天霸看著愛女如此模樣,心中也一片心煩意亂帶著微微懊惱。只是,對沈氏的話卻不會附和,怒聲說道:“女人家就是為了這些許小事斤斤計較,你要知道,那人可是手握重權。而且那人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紀,哪有你說的那麼大?”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緊閉著雙眼的女兒。耐下性子對沈氏說道:“如今這朝廷裡外,動盪不安。像我們這樣的富戶,一個不小心,就被別人眼睛不眨的吃了,他們都不會吐一根骨頭。你以為我一個人在外打拼容易嗎?難道你以為我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我也是沒有辦法,家中能頂用的除了月嫦還能有誰?月嫦過去後,只要得了專寵,不比現在那普通的富家翁家中做那當家娘子強上百倍?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派了管家去做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金寶能做點什麼,如果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就憑他這幅模樣,你還能指望他出人頭地不成?而且,我也已經答應了那邊,如果失信於人,不是自己遞上讓人找麻煩的證據?所以,月嫦不想嫁也得嫁!就算是死了,把這屍體抬也給我抬出去!”
趙天霸一口氣說到這裡,鼻子一哼,對外吼道:“大夫呢?不早去請了?如果大小姐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