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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恐地勾起腦袋朝腳下看了看,果然,那個女嬰在黑暗中隱隱出現了!
她依然赤條條,血淋淋,看了讓人觸目驚心!
奇怪的是,今天她沒有哭,只是靜靜看著張清兆的眼睛。
“你來幹什麼?”張清兆顫巍巍地問。
女嬰不說話,還是看他。
“我問你,你來幹什麼?”他的聲音大起來。
那個女嬰還是不說話。
他陡然意識到這個女嬰今夜不懷善意。
他的聲音終於小下來:“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女嬰突然嘻嘻笑了起來。
張清兆頓時毛骨悚然!
現在,連親生骨肉也變成鬼了!
他驀然意識到一個簡單的問題:這個女嬰原本就不是人啊!她還沒有出生就夭折了,不是鬼是什麼?
女嬰止住了笑,一點點朝他走過來……
那張血淋淋的臉越來越清晰……
張清兆的眼睛越來越大……
女嬰的臉在一點點地變化,他竟然是前幾天送回老家的那個男嬰!
他陰森地說:“爸爸,我要回家……”
第二章
回 來
第二天又是個陰天。
收音機一直在報告著大水的險情,連市長都到防汛第一線去了。
這一天是那個嬰兒滿月的第二天。
中午,藏在烏雲裡的雷開始“轟隆隆”滾動。
張清兆正開車走在大街上,傳呼機響了。
他看了看,上面是留言:
我和孩子已經回來了,在長途車站,你快點來接我們。見了面再說。王涓。
他的心一下縮緊了。
這個嬰兒一定要回來的!
昨夜,就在昨夜,他已經在夢裡回來了!
張清兆總不能把老婆也扔掉,他只有把車開向長途車站。
當他在嘈雜的長途車站看到王涓和她懷裡的那個嬰兒時,突然又產生了一種暴力慾望——狠狠地把這個詭怪的東西摔在地上,然後踩死他,讓他那AB型的血滿地流淌……
母親也跟回來了,她站在王涓旁邊,正焦急地東張西望。
王涓先看到了張清兆,她捅了捅母親,然後快步走過來。
“清兆,出事了!”她大聲說。
“出什麼事了?”張清兆瞟了她懷中的襁褓一眼,不安地問。
“昨天夜裡,這個孩子突然變得嘴斜眼歪,嚇死人了!”
張清兆抖了一下。
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嬰兒,這個穿著雨衣一直沒有露出臉的人,他的本來面目是極其恐怖的,但是他一直在偽裝。昨夜,他實在挺不住了,開始一點點變形……
“他犯病大約幾分鐘,慢慢又好了。”王涓說。
母親補充道:“昨天,他好像有先兆,一直不停地打哈欠。我逗他玩,他好像瞎了一樣,眼睛的焦點總不在我臉上。”
張清兆低聲說:“走,我們去醫院。”
分別一週了,可是,張清兆並不想看這個嬰兒一眼。
他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第二醫院。
張清兆不知道這種病屬於哪個科,就諮詢了一下,掛號的工作人員告訴他,應該掛神經內科。
走進神經內科,王涓抱著孩子坐到醫生跟前,張清兆和母親站在了她身後。
王涓講了小孩昨夜的症狀之後,醫生開始給他做檢查。
張清兆緊緊盯著醫生的眼睛。
他希望醫生能從這個嬰兒的心音裡聽出什麼異常,或者從他的瞳孔裡看出什麼異常。
可是,醫生檢查了一番,反應卻很平淡,他說:“是中風。”
“中風?”
“中風會有一些預報訊號,比如短暫性視力喪失,突然看不見東西;還有打哈欠,那是呼吸中樞缺氧。”
“好治嗎?”王涓問。
“這種病……”醫生一邊拿起筆開藥一邊搖了搖頭。
“不治之症?”王涓盯著醫生的臉,又問。
醫生岔開了話題,說:“他再犯病的時候,你們要立即聯絡急救醫生。儘可能在原地搶救,千萬不能大幅度搬動他,那樣很危險……”
離開醫院後,母親說:“這孩子不能再到農村去了,再犯病的話,搶救太不方便。”
張清兆沒說話,把車直接開回了安居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