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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像兩片到了秋天就該枯萎的落葉,無法掀起任何波瀾。
去年乾旱之後,洛州刺史曾向朝廷上報顆粒無收,官倉空虛,請求朝廷撥糧,當時還呈了《千里餓殍圖》,朝廷撥下不少糧食,但現在有了他與當地大戶勾結,幫忙壓下案子的事情,陸惟幾乎可以肯定,當時這場旱災所撥下的賑災糧,未必就真到了災民手裡。
洛州離長安近千里,但也不是地處蠻荒的偏遠之地,洛州在本朝十三州里位列上州,洛州刺史將來升遷也是往中樞重臣走,人選必定是帝王青睞的人,現在洛州刺史出了問題,其它各州難道就安然無恙嗎?
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亂世之爭,此消彼長,留給北朝犯錯的餘地不多。
正如一間屋子裡,人們一旦發現內部一角有了木蟻,很可能其它沒有看見的角落,也已出現問題。
劉復自然想不到那麼深遠,他只為張六一家可能被冤枉的遭遇義憤填膺。
“既然遇到了,你可得查明真相,還她們母女一個公道!”
他剛說完,旋即看見自己手頭這份是剛從一沓厚厚卷宗最上面拿起來的,不由咋舌。
“該不會這麼一大疊,全是冤假錯案吧?”
“侯爺大半夜過來,就是想幫我分擔公務嗎?”陸惟不答反問。
劉復拍拍額頭,本來就是睡不著才過來,這一通聊下來,倒更精神了。
“今日你見到公主,有何感想?”
他湊近陸惟,一臉八卦。
有何感想?
公主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就是陸惟的判斷。
但劉復的表情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
陸惟不動聲色:“此話怎講?”
劉復嘆了口氣:“公主太可憐了些,和親整十年,回來還遭遇刺殺,我就是想問問,李聞鵲那邊審得如何了,該不會真是柔然人乾的吧?”
陸惟:“還未有進一步的訊息,侯爺可以明日再親自問問李都護。”
劉復嘖的一聲:“對方一計不成,不會再生一計吧,咱們這兒離京城可還大老遠的……”
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從上樓到小跑過來,再到敲響房門。
“郎君,是我,侯爺是不是也在您這邊?”
陸無事的聲音有點喘,語速也略快,看來是遇上事情了。
這大半夜的……
“進來。”陸惟道。
陸無事推門入內,額頭冒汗。
“郎君,侯爺,官驛那邊出事了,公主晚膳被下毒,有人死了!”
劉復啊的一聲,悚然變色。
連陸惟也停住手裡動作。
“死的是誰,公主無恙?”陸惟皺眉。
“公主沒事,死的是一個幫廚的婢女,是都護府派過去的人手,據說是貪嘴,在呈上去給公主用之前先偷吃了幾口,結果就毒發身亡了!”
陸無事氣喘吁吁,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他也被嚇出一身冷汗,不由分說趕緊過來報信。
早上的刺殺未遂,現在又下毒未遂,一樁接一樁,李聞鵲恐怕要徹夜難眠了。
……
李聞鵲現在確實焦頭爛額。
他在得知訊息之後立馬讓人將官驛團團圍住,一面下令不能放走任何一人,一面親自去向公主請罪。
但糟心的事情還未算完。
下屬很快來報,說在李聞鵲下令圍住官驛之前,已經有一個人不知去向。
此人正是為公主準備吃食的廚娘蘇氏。
如今城內人人都知道,能在官驛裡幹活是個美差。
蘇氏原先不在官驛幹活,只因她在都護府裡做飯手藝不錯,李聞鵲吃過幾回,覺得味道不賴,又是自己府裡的人,尚算可靠,便將其臨時調撥到官驛,為公主做飯。
誰不知道京城來的天使也都住這兒,更有公主殿下在,幹得好了,銀錢賞賜自然少不了,蘇氏當時也高興得不得了,她身份低微,頭一回得到這差事,就千恩萬謝,磕頭不已。
誰曾想,這第一頓飯,就出問題了。
也幸虧劉復早前在外面酒樓吃過一些,回來時沒叫飯,否則這會兒中毒的是誰還真不好說。
李聞鵲聽罷,驚怒交加,立刻讓人封鎖城門,全城搜捕廚娘蘇氏。
作為張掖郡治所,這永平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半夜找個人,並不是很好找的。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