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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自己的心裡話,易天可就不準備打擾自己的父親了,她轉身開門的時候,易雲騰說:“小可,別幹你那個小公司了,回來幫我吧。”
易天可沒有回頭,她冷靜地說:“雖然我那個小公司沒有賺很多錢,但是我的小公司可是一個充滿幸福的地方,你不是也感受到了嗎?”
末了,易天可還說了句:“我可是要成為快遞王的女人!”
易雲騰在後面反覆琢磨這句話:快遞王?誰是快遞王?回頭得讓小曦查查這個人的底細,不能讓他輕易把我女兒拐走了。
很遠的一個小村
子,馮藝抱著一個黑色的盒子來到小學校後面的大銀杏樹下,這時候它還滿樹青蔥,翠綠的銀杏葉層層疊疊的覆蓋,它們將最無私的陰涼獻給樹下的生靈。
它在這裡立的久了,樹下走過了很多人,也逝去了很多。
馮藝把盒子放下,然後自己也坐在溼軟的草地上,他從身後取下吉他,準備唱一首歌。
銀杏樹在微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音,等到秋來時,這裡應該會再落得滿地金黃。遠處的天空藍得像畫裡的油彩,畫這副畫的人還不小心撒上去了一團飄逸的白。近旁的操場上,幾個小男孩正爭搶著地上的足球,一如當時的他們一樣。
還有很多聲音呢,鳥叫蟬鳴,風吹水響,現在又多了一種,吉他的獨奏。
錚地一聲響起,樹上躲在陰涼的鳥被嚇跑了,它越飛越高,飛進那片藍色裡,飛到了聽不見歌聲的地方。
馮藝的歌聲像一個遠遊的詩人在低聲地吟唱:“呀咿呀,君歸來。呀咿呀,君歸來,呀咿呀……”
每一句歌詞都想在說著對自己整個流浪生涯的感觸,又好像隱隱多了些對逝者的不捨,他在呼喚,呼喚早就遠去的亡靈,呼喚他另一個世界的摯友。
也許,這首歌中包含的那種情感只有劉琛能夠完全聽得明白吧。
也許,每一次這把有些破舊的吉他彈起時就會有風聲迴響吧。
也許,他不在了,這把吉他再也不會彈了吧。
——君已塵滿面,汙泥滿身,好個白髮迷途人。
——今日歸來不晚,彩霞濯滿天,明月作燭臺。
……
——你為什麼耶,言無聲,淚如雨?
——你為什麼耶,仰起臉,笑得像彎月?
——問那人間,千百回,生老死別。
——與君歡顏,從此永留身邊。
……
這首歌不是他寫的,這是在流浪的途中聽見一個同樣唱民謠的歌手唱的,後來馮藝才知道,那個歌手叫朴樹。
這首歌叫《在木星》
一曲終了,馮藝拿出一罐啤酒——是他們最喜歡的那個牌子,他在那個小盒子上碰了一下,然後自己飲去大半,剩下的酒,他倒在了盒子前面的草地上。
濁酒傾地,以告亡靈。
馮藝剛用溼潤的泥土將那個盒子埋在樹下,他的身後就有人叫他:“馮老師,馮老師,你剛剛唱的歌真好聽,我們可以學嗎?”
馮藝將手上的泥巴在身上很隨意地
擦擦,然後說:“可以是可以,只怕你們不容易找到調啊。”
“啊?為什麼?看老師唱起來蠻簡單的呀。”
那柄老吉他被馮藝掛到了銀杏樹的樹幹上,他這才轉身對小男孩說:“這首歌裡面有很深的感情,等你再長大些才會明白的。”
一陣風吹過,那柄吉他微微地晃動了起來,琴絃發出了一聲很清亮的聲音。
馮藝回頭看著那個微微搖擺的吉他,心想:你聽見了我的歌,是嗎?
差不多的時間,在運福快遞公司。
齊星宇從外面抱進來一個大大的木盒子從公司外面進來,他把這個盒子放到沙發桌旁邊,箱子落地的聲音就可以聽出,這個東西不輕。
前臺小妹好奇地湊過來,用手小心地戳著這個大包裹,問道:“星宇哥,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你怎麼抱到這裡來了?”
齊星宇擦擦額頭的汗,有點無奈地說:“剛剛在倉庫,負責分揀的同事發現了這個東西,這個地址填的就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