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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狼王陰鬱著眸子,訕笑道:“狡猾的小子。雛鳳凰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能不能拿走,就看你的命大不大了。”
語畢,他抬起頭,伸長脖頸從胸腔深處傳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以他所在的位置為始,聲波爆破而出!這聲嘶喊,比凌陽以往聽到過的所有吼叫聲都不同!
如斯震撼,噪音雷動,聲波刺痛著凌陽的耳膜。而後,萬籟俱靜。
靈狼王大笑著離去,並未回頭一面。
很平靜,再沒有聲響……
凌陽恍然抬起頭,只見那天色竟然漸漸暗下來,晦暗之中似乎有什麼星星點點的光斑在閃動。
有嚎叫聲,可惜只看得見輪廓。
“是靈狼?”
一團團透明的狼體從蒼穹之上,從地底,從四面八方被召集此地,獠牙縫中流出粘稠的唾液。
“誕生火!”
憑藉著最後一點可憐的能量,凌陽只能召喚出一人多高的鳳凰之火。可這群詭異的靈狼卻絲毫不怕,反而穿過那微弱的火光,直接朝著自己猛撲上來。
閃躲之間,凌陽搖了搖手中的鳳凰蛋。它依然安寧,依然酣睡,只是,面對凌陽的召喚,它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能量耗費過剩,使得凌陽的意識都模糊起來。在單薄的意志力支撐下下,他借用著紫芒的力量和這些靈狼浴血混戰,結局為何,他不知……
……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色一片漆黑,只有夜行獸傾巢出動的時候,凌陽終於跌跌撞撞推開了木屋的門。
他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晃動,各種影像重疊在一起,分不清是真實的還是影子。小碧依舊在棺柩中沉睡,各色小鬼黑壓壓的蓋在她的身上。她的臉生滿了褶皺,連頭髮也白了。好像,是個百歲老人?有什麼人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召喚出一片虛晃的光影,兩座神像,彼此纏繞。
“一,二,三,四,五……”凌陽數著數,數不太清,自己的意識模糊了,眼睛也模糊了,心臟不停的顫抖。
“頭好暈,好冷。”他說道。
……
“小碧,你制服得了這隻鳳凰麼?它會凝聚液態火,會變出……金色熔岩。”
……
“剛才有很多靈狼追著我跑……四肢有,胸口有,可惜腹部沒有,背上沒有……我拼命奔跑,不停的跑,很艱難的甩掉……”
……
“他們一直在咬我,我和他們打鬥……一直追我,追的我雙眼發黑,神志不清,一路跑來這裡……為了救你……”
……
“現在我的身上沒有知覺了,剛才很疼……終於沒有狼了,我看到你在……我回來了,帶著你要的雛鳳凰……”
……
“好累……我先睡一覺……明天再看看你的臉……”
“咚”的一聲響,凌陽孱弱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而後再也沒有起來。他的肚子上,腿上,脖子上,臉上,後背上掛滿了傷口,血水模糊了他的容顏,他不知道被靈狼撕咬了多少下。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心跳越來越慢。
“噠噠,噠噠。”
時間轉瞬即逝。
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身體中流淌出來,好像開出了一朵生在地獄裡的曼殊羅花。
他曾說過的美好皆已消失不見,少女的哭泣聲響徹在他的彌留之際。漸漸被吸乾了的金鳳凰,漸漸褪去的生的痕跡。消失不見了的比陽光還要燦爛的臉,彼岸花紅的像血。
他說過的,由他來保護她。
紫色淚滴在悲傷中擴散,上帝在哭泣,一切的一切都在這最終的時刻,沉溺著,淪陷著……
……
天空盡頭,黑暗之外,背光處,兩個剪影如豐碑一樣俯瞰著絕望之淵中那間小房屋。
右側的剪影擦了擦額頭的汗液,略帶失落道:“這麼快就被淘汰了,我看我們不如就這樣放棄算了。”
左側的剪影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這麼多次的失敗也該使我們明白些什麼東西了吧。如此糟蹋人命,可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啊。”
“那你說怎麼辦?各個勢力都尋找過了,天才也找了,廢柴也找了。生性陰狠的找了,單純善良的也找了。還有什麼?上次那個老頑固讓我們找個丫頭看看,也試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兩道剪影對視了一眼,皆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費了這麼大手筆,原以為重生的傢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