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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項。他感激地點點頭。
“那麼,午飯後出發的說。”託巴不知從哪裡取出巨大的食物袋,依次掏出六隻盤子、六副刀叉、六小塊暗紅色肉乾、六隻水袋、一瓶鹽、一瓶胡椒、一大塊硬麵包、一把麵包刀、一把不知名的野果、一瓶黃油。擺了一地。
約納接過餐盤,心有餘悸地望著裡面的黑金地鼠肉。
“吃吧,這是一天的量,放心。”龍姬輕聲說,彷佛忍著笑。
約納紅著臉用叉狠戳盤裡的食物。
午飯後乾草叉小隊打點行囊,啟程出發。
天色晴朗,坐在獨角獸背上的約納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這是來到櫻桃渡以後第一次走出老爹的勢力範圍。
小隊走過深不見底的巨坑(六號坑,a51房間及周邊客房的公共排洩地,和平區域),穿過一大片破爛的窩棚(這些無權者的居所呈環形沿櫻桃渡無形的邊界包圍著鎮子),可以明顯看到黃金地行龍騎兵的破壞力:窩棚區中央出現了一條暴力貫穿通道,棚屋殘骸混雜血泥鋪成箭簇形的軌跡。
許多無權者聚集於此,在廢墟中刨找值錢的物事,乾草叉小隊經過時,他們像遇熱的露水珠一樣四散消失,又在埃利奧特的馬蹄後面聚集起來。
約納回頭看著,這群器官缺損的、奇形怪狀的人類讓他嚇了一跳,幾隻人面獸身的以茲人混雜其中,有一位人面長在巨大水牛的胯下,看起來異常詭異。
“沒有人僱傭的話他們很少襲擊有實力的房客隊伍。不用擔心。”玫瑰騎士回頭對約納說,“回程時我們可以去拜見一下w先生,他就住在附近。”
“櫻桃渡的夜晚之王?他是個無權者?”約納想起昨天龍姬的介紹,驚奇地問。
“他不需要老爹保護。”埃利奧特簡短地說。
“應該說,他是個喜歡骯髒角落的變態,血管裡流著蛆蟲,活在死人堆裡,他樂在其中。”走在前面的錫比沒有回頭,評論了一句。
“他們挺熟。”埃利更簡短地說。
“閉嘴!”錫比說。
玫瑰騎士沉默了。
陽光明媚,有點微風。隊伍加快行進速度,約納坐在獨角獸背上有點昏昏欲睡。隨著進入山區,道旁茂盛的植被迅速減少,光禿禿的黑灰色岩石聳立兩旁,——可以看到櫻桃渡的石屋取材自哪裡——驛道上沒有行人,三個小時的行程,約納沒有見到任何行路者。
“不是個好兆頭。”埃利奧特說。
約納點點頭,眼睛沒有焦點地看託巴門板一樣寬厚的背隨腳步左右晃著。
錫比顯然也無聊了,她放慢腳步與玫瑰騎士並行,抹一把頭上的汗,小麥色的短髮凌亂地灑在銀項圈外,綠色獵裝沒遮住的肌膚汗津津的,小臉因運動而散發健康的紅光。約納看著她,不禁心中一動,感覺有種甜滋滋的東西在骨髓裡頭生長。
他一驚,有點慚愧地捏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沒話找話:“錫比,說個故事吧。”
“靠。老兄,叫妹妹,又忘了?”錫比用小鼻孔吹出一股熱氣騰騰的殺氣。
“……妹妹。”
“好的老哥~”錫比甜甜一笑,“我答應你要講耶空的故事來著,龍姬姐姐,你也沒聽過吧,要不要聽?”
“好啊。”龍姬也放慢腳步,與他們並排。
“咳咳。”錫比清清嗓子,調勻呼吸:“耶空是個死南方佬。龍姬姐姐和埃利去過南方,我沒去過,聽到沒說對的,不許更正。我會拿說書先生的強調來說,聽不慣的話,不許出聲。那麼我開始咯。
據說南大陸有兩個大國:信奉神佑主祭聖公會七大主神之一生育之神“盧塔”的由以撒基歐斯王統治的“吐火羅”與信奉古老宗教佛教的“韋達”王國。沙漠將兩個國家遙遙阻隔,兩國之間少有戰事。
我從這麼一天開始說,因為從這一天以後耶空的記憶都是模糊的。
這是春季的下午,太陽已經西斜,耶空躲藏在水底,透過搖曳的水面看金紅色的西天,水有十尺深,帶著淡淡的綠色,水底生長著茂密的水草,淤泥中半陷一尊巨大的佛像,佛赤身戴冠,背有光焰,眼帶慈悲。
在韋達古國,佛像自塑成之日起就有真佛借宿,帶有絕大的法力,刀兵不壞、經世不滅,凡人若直視即會流淚,伸手觸碰,一觸即死。
每年十二月三日“禮佛日”,各寺院都會將佛像寶座挪至街道中央,佛民湧上街頭,右肩向佛繞行三匝,經典說當日繞八十佛,有大功德。有虔誠者視佛流淚直至失明,有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