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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從來沒見過你……”子崢茫然地看了看趙芝湄,仔細回憶了下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趙芝湄失神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道:“哦……沒什麼,也許是我記錯了。”
子嶸重新拾起畫筆,開始一筆一劃塗抹剛才未畫完的薔薇花。趙芝湄則坐在一邊靜靜欣賞他筆下的花卉,只覺得這完全不像出自一個剛學畫畫不久的人。
“你當真只學了幾天?”趙芝湄難以置信地問。
子嶸如實道:“是的,因為最近總是頭疼,所以我姐不讓我出去做事,她見我實在無聊了,就問我喜歡些什麼,我也不知怎麼的就對畫畫有興趣,她請了老師來教我,連老師也覺得我是有繪畫功底的,可是我總記不起來什麼時候學過……”
“你對過去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趙芝湄生出幾分同情,看著這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子陷入沉思的安靜模樣,心跳不覺漏了幾拍。他與她在百樂門見到的那些男人不一樣,他的身上有一種乾淨溫和的氣質,如同夏日的風一般,吹散了燥熱,攜來了清香。
子嶸努力回想著,忽然抱著頭,神情十分痛苦,手中的畫筆啪嗒一聲滑落在地,一抹突兀的紅色劃過了畫上的整朵薔薇花。
“你怎麼了?”趙芝湄連忙扶住子嶸問。
子嶸皺眉搖了搖頭,一手揉著太陽穴,喘息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常常頭痛欲裂,我真擔心有一天會忘記姐姐和哥哥的模樣……”
“也許是在外面太熱流了汗,然後一吹了風就害了頭痛病,我先扶你進去吧。”趙芝湄扶起子嶸往洋房裡走。
二人正要進門時,剛巧遇見了回來的葉子衿。葉子衿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見子嶸臉色不好,忙小跑上來,摸了摸子嶸的額頭,心疼道:“怎麼了?是不是又犯頭痛了?”
子嶸勉強擠出一絲笑,道:“沒事的,姐,我不要緊。”
趙芝湄眉心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對葉子衿道:“他剛才頭疼的厲害,是不是害了什麼頭痛病,要不送去醫院瞧瞧吧?”
葉子衿扶著弟弟進屋坐下,匆忙上樓取了藥下來,道:“前幾天才去過醫院,醫生說是因為頭部受過嚴重撞擊留下的病根,要堅持吃這種藥才能緩解他的頭痛。”
“他的頭部是怎麼受到撞擊的?”趙芝湄飛快問道。
葉子衿一邊倒水一邊看了看趙芝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趙芝湄會意,隨即不再言語。
子嶸吃了藥,葉子衿扶他去樓上房間睡下。她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外面綠樹蓊鬱花草繁茂,明媚的陽光灑落其上,倒也不覺得這夏天十分燥熱不安。
“你好好睡一覺,到時間了我會上來叫你吃飯。”葉子衿拉過涼被的一角輕輕搭在子嶸的胸口上。
子嶸忽然握住葉子衿的手,眼中有一絲緊張和憂慮,道:“姐,我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我是不是活不久了?可是我答應了哥哥要好好照顧你保護你的,我真是太沒用了……”
葉子衿愣住,眼眶不禁有些溼潤,她反握住子嶸的手拍了拍,笑道:“別胡思亂想了,沒什麼大礙的,你就安心睡吧,晚上我做你最愛吃的清蒸魚。”
“嗯……”子嶸緩緩地閉上了眼。
樓下的趙芝湄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翻看了一會兒雜誌,見葉子衿過來了,忙問道:“子嶸是怎麼受傷的?”
葉子衿嘆息一聲,將曾經發生的事告訴了趙芝湄。趙芝湄聽後十分震驚,脫口道:“你是說子嶸從小被日本人收養了,他後來變成了日本特務……”
“是的,他的養父是個日本人,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子崢已經被子嶸關在密室很久了,有時候我真希望子嶸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可是萬一……”葉子衿不敢去想,子崢臨別時囑咐過她的那些話更令她心神難安。這種感覺就像家裡埋著一個炸彈,而她卻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
趙芝湄靜默良久,才問:“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子嶸會改邪歸正嗎?”
葉子衿對這件事心裡也沒底,她只能竭盡所能對子嶸好,彌補這些年她對子嶸的虧欠,她一直覺得親情能勝過一切,只要子嶸心裡有她這個姐姐,不管他是否恢復了記憶也一定不會傷害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子嶸會認清誰才是真正為他好的人,我會引導他走上正道。”葉子衿道。
“但願如此吧,你也不必太自責了,子嶸被拐走的事也不能怪你,你也是迫於無奈才做出的選擇。”趙芝湄見葉子衿黯然神傷,軟語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