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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墓園裡,一塊青灰色的墓碑前坐了一個頭發蓬亂憔悴不堪的男人。男人手裡拿了個酒壺,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著酒,醉醺醺地倚靠在墓碑上,喃喃自語道:“蘊婉……我來看你了……你帶我走吧……我們永遠不分開了……蘊婉……”一行清淚無聲地滑落。
墓園裡遍植青松翠柏,四下安靜得只聽見風從林間呼嘯而過。趙錦年凌亂的頭髮在風中胡亂飛舞,眼睛凹陷下去沒有一點神采,瘦削的臉上還有傷痕。他不停地喝酒,酒水和著淚水順著面頰流下。
“二哥……”一個聲音顫抖道。
趙錦年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面前的女子時先是一怔,隨即下意識地往後挪,然後飛快地起身便要逃離。
趙芝湄死死地拉住趙錦年的衣袖,後面的葉子衿已攔在趙錦年身後。趙芝湄想起今天是林蘊婉的生辰,猜測趙錦年也許會來這裡,便和葉子衿一起到了林家墓園。由於當年大太太阻攔不讓林蘊婉葬入趙家墓地,林家二老便接了女兒的骨灰葬在林家的墓地,墓碑上的文字與趙家沒有半點關係,而是刻了愛女林蘊婉之墓幾個大字。
“二哥,跟我回家吧,我是你妹妹啊,你這樣折磨自己我也很難受……”趙芝湄眼中晶瑩,將趙錦年的整條胳膊都抱在懷裡。
趙錦年幾乎咆哮道:“你們不要管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又漸漸弱了下來,雙目空洞地望向墓碑。
葉子衿再也聽不下去,拉開芝湄對趙錦年厲聲道:“你想尋死就去,我們也懶得管了,你要是覺得這樣對得起死去的二太太和林小姐,就繼續下去。男子漢大丈夫尋死覓活的,哪裡有半點過去二少爺的樣子,你要是放縱自己頹廢,我們也無能為力。”
趙芝湄悄悄拉了拉葉子衿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她有些驚訝葉子衿會這樣說趙錦年,在她的印象中,好像葉子衿很少這樣說話,也極少對別人說重話,看來真是氣急了。
趙錦年跌坐在地上恍惚出神,突然“啪”地一聲砸了酒壺,撫著墓碑哀慼道:“蘊婉,是我對不起你……”
趙芝湄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趙錦年的肩膀,淚眼婆娑道:“二哥,我求你了,求你振作起來,嫂子一定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樣,還有芳姨,她都是為了你……二哥,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活在悲痛的記憶裡只會令自己和所有關心你的人更加難受……”
趙錦年手抓撓著頭髮,痛苦地把臉埋進手裡,良久,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葉子衿和趙芝湄,默默地看向林蘊婉的墓碑,伸手輕輕地觸控愛妻的名字。
三人靜立在林家墓園,風輕輕揚起葉子衿的長髮,想起剛才那一番話說得有些凌厲,開始還擔心趙錦年聽了會越加自暴自棄,當看到趙錦年漸漸平靜下來,她暗自鬆了口氣,自己和趙芝湄的良苦用心總算沒有白費。
由於趙芝湄工作的場合不太適合趙錦年,他又有入獄的背景,所以一時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葉子衿託汪新雨將趙錦年推薦給了報社主編,起初報社主編見趙錦年寫著一手的好字,文采也出眾,頗為欣賞,於是同意試用一月。
豈知不到一個月,趙錦年自己便主動請辭。
葉子衿聽聞後去報社找汪新雨,新雨將葉子衿拉到一旁,低聲道:“這趙家少爺心氣太高,主編讓他寫一些讚揚黃督軍的文章,他堅持不寫,說是寫不來假話,所以得罪了主編。沒想主編沒讓他走,他倒主動請辭了……”
葉子衿有些歉意道:“對不起,新雨,這下讓你為難了,當初是你引薦的他,現在他得罪了主編,只怕主編要把火發在你頭上,別害你丟了這份工作。”
汪新雨笑了一笑,道:“子衿姐,你別擔心,我好歹在報社算個老臣了,主編不會遷怒我的,況且現在報社正缺人手,主編招人都還來不及。”
這時,有人叫汪新雨,“新雨,會客廳杜先生找你。”
杜先生?葉子衿有些疑惑道:“哪個杜先生?”
汪新雨神情有些無奈和厭煩,“是一個留洋回來的醫生,說是很喜歡我寫的詩,煩死了。”
葉子衿立刻會意,想起曾經聽汪新雨的同學說起個有個留洋回來的杜醫生對新雨好像很不一般,看來這杜醫生是在追求汪新雨。
葉子衿知道新雨還在等子崢,可是子崢這一走也沒個音信,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與她們團聚,要是耽誤了汪新雨的青春年華,她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雖然自己是心向弟弟的,但畢竟他和新雨還沒成親,汪新雨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