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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晚生恭賀來遲,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孟昊翔應付這類場面十分遊刃有餘,言談舉止既符禮節又頗具個人風度與魅力,比起那些老態龍鍾打扮庸俗的商人,他的確是華人商會中最年輕傑出的後輩。
喬至清今晚穿了件明黃色的提花綢衫,笑容滿臉,容光煥發,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他與孟昊翔飲了一番酒,瞥見孟昊翔身邊的葉子衿,呵呵對孟昊翔道:“是那天那位小姐吧,現在是你的翻譯了吧,我就說嘛……”
孟昊翔有些尷尬地岔開話題道:“今晚喬老的壽宴真是十分氣派,聽說梁老闆專程訂做了一尊金佛做壽禮,還有黃督軍送的那副蘇繡錦雲壽字也是異常名貴。”
喬至清擺了擺手,道:“送的東西都差不多,沾金帶銀的,倒是你那副《雲山幽趣圖》和那塊琺琅古董懷錶著實不俗。”
孟昊翔唇角帶笑,道:“喬老您喜歡就好。”
葉子衿一時覺得奇怪,因為她只買了那幅《雲山幽趣圖》,至於什麼琺琅懷錶,她並未買過,難道是孟昊翔自己準備的?看來孟昊翔早有備好賀禮,他是成心要考察她的能力?
孟昊翔與這三人交談時,葉子衿反倒在旁邊顯得多餘了,男人們談論的無非圍繞著錢和權,她聽著也無趣。
這時文鶯款款走了過來,對在場的四位男士嫣然笑道:“我帶葉小姐去認識些好姐妹,你們男人聊天我們女人就不跟著摻和了,孟老闆不會不同意吧?”
孟昊翔回之一笑,道:“怎會,只不過文小姐可不能讓我等會兒沒了舞伴。”
文鶯俏皮地眨眼道:“放心,跳舞之前一定把葉小姐送回孟老闆您身邊。”
葉子衿被文鶯拉至遠遠的一邊,她不明白文鶯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不過才見一面,為何文鶯擺出一副與她十分熟識的模樣。
“葉小姐,我想我曾經見過你,雖然那時候你穿著打扮像個男孩子,但你這雙眼睛我還是認得出的,而且你還是一個會說洋文的小販,那時百樂門門前賣玫瑰花和香菸的應該是你吧?”文鶯依舊笑容柔媚地說道。
葉子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文鶯竟然是知道她的底細,這彷彿有點來者不善的意味。
文鶯託著酒杯,晃了晃杯中的紅酒,緩緩地呷,杯中光暈襯得她面如桃花,楚楚嬌媚。葉子衿曾聽說法國女人香菸紅酒不離手,如今看這女人喝起紅酒來,的確別有一番韻味。
見葉子衿不說話,文鶯明眸半睞道:“我知道你和孟老闆的關係不一般,不過呢,感情這事有時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不必太當真。像你我這類女子,出身貧寒沒個好家世,能尋得一個靠山就該滿足了,名分什麼的不要奢求太多,否則是竹籃打水……”
葉子衿越聽越迷惑不解,文鶯好端端找她說這一番話用意為何,怎麼將自己和她歸為同一類女子了。葉子衿不是瞧不上戲子伶人,她只是瞧不上靠男人生活的女人。
“文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只是寶輝洋行的一個翻譯而已,孟老闆的確是我的靠山,沒他發話我還真領不了薪酬。只不過這靠山有點摳門,我工作忙得暈頭轉向一個月也不過二十個大洋而已,哪比得上文小姐舉手投足間就能讓黃少爺一擲千金。”葉子衿隱約知道文鶯在勸她些什麼,想必文鶯一定是誤以為自己是處心積慮要攀附上孟昊翔這個高枝。
文鶯見葉子衿生得秀氣溫柔,以為這番話定能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葉子衿竟說出這番話來嘲諷她。遂斂起幾分笑意,道:“葉小姐若是不聽勸,遲早是要吃虧的,誰人不知華晉坤的侄女何漫苓愛慕孟昊翔已久,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不要惹禍上身。”
葉子衿有些無奈,文鶯怎麼又扯到了何漫苓,就算人人都知道她何漫苓喜歡孟昊翔,這關她葉子衿何事,她是被迫來這裡的,文鶯說得倒像自己死皮賴臉貼著孟昊翔不放似的。
文鶯輕嘆了口氣,道:“這男人的寵愛不是長久的,他們永遠會為了前途而擇妻,早些看開些,省得後面來傷心……”這話雖是說給葉子衿聽,彷彿也是在說給她自己聽,文鶯抬眸掃了一眼人群中的黃嘉浚,見他正與一群軍官談笑風生,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將杯中紅酒仰面而盡。
這時,音樂聲響起,燈光暗了下來,圓舞曲的華麗調子奏響,來往賓客紛紛攜舞伴翩翩起舞,轉眼間燈紅酒綠,舞影婆娑,被一片如夢似幻的變幻燈光包圍。
文鶯微一欠身,莞爾指道:“葉小姐,你看孟老闆舞跳得還真不錯。”
循著文鶯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何漫苓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