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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膛破肚的玩意兒……我們老祖宗留下的醫術……咳咳咳……有什麼不好麼?”
葉子衿知道師父脾氣執拗,向來聽不進勸,為了不讓他再動氣,她只好依著師父道:“好好好,我們看中醫,師父您別生氣。”
葉子衿見師父越發咳嗽得厲害,咳出的痰裡還夾雜有血絲,這症狀有些像……一想到那種病,她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小武請來了一個老郎中。老郎中一襲灰黑色的長衫,戴著副圓框眼鏡,提了箇舊藥箱風塵僕僕趕來。
把完脈,診斷完畢後,老郎中佯裝咳嗽了幾聲,道:“我先開幾服藥吃著,若是咳嗽再不好你們再來找我。”說完收拾了箱子就要出去,走時掃了一眼葉子衿和小武,彷彿在眼神示意有話要說。
葉子衿當即會意,讓小月在裡面照顧著,然後和小武出去送老郎中。
走到店鋪門口時,老郎中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們得準備準備後事了,他得的是肺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我開的那些個藥只是給他續命,到底治不了根兒,我是沒別的法子了。”
葉子衿心裡“咯噔”一下,當年周姨娘就是得了這種病去的,那時周姨娘也是整宿整宿地咳嗽,咳得臉色都發青了,看著就像紙人兒一般憔悴。她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藥房,請了求了無數個大夫,可是最終也沒能救得了周姨娘。
肺癆,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病,如今師父也患上了這種病,葉子衿一時恍惚無助。
小武求老郎中再想想辦法,老郎中只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提著藥箱拂袖而去。
小武無力地倚在門上發呆,這時小月也不放心地走了出來,看到葉子衿和小武的神情,也猜到師父病得不輕。
小月紅著眼睛問葉子衿,“師父……他……得了什麼病?”
葉子衿怔怔地盯著地上,良久艱澀地擠出兩個字,“肺癆。”
小月退後了一步,捂著嘴,眼睛裡流出大滴大滴的淚。
小武忙道:“別哭出聲讓師父聽見了!”
小月咬了咬下唇,低聲啜泣道:“怎麼辦……肺癆真的治不好麼?”
一旁緘默的葉子衿忽然說話,“這件事先瞞著師父,我們只說他感染了普通的風寒。小月,你知道師父有什麼親人麼?我想他的親人來勸說他去洋人的醫院應該會比我們勸有用。”
小月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的眼淚,想了想,道:“師父原來是有一個親生兒子的,只是他兒子不願意學裁縫的手藝,和師父鬧僵後就被趕出了家門,從此就再沒回來過,走了也有七八年了吧。”
葉子衿剛燃起的希望彷彿被一瓢冷水澆滅,她接著問道:“那你知道師父的兒子現在在哪裡嗎?”
小月先是搖了搖頭,忽然眼睛裡又閃過一道光亮,“我記得師父好像曾經收到過一封信,他看完過後就悄悄鎖櫃子裡了,那年過年時又收到了一封,我猜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寄來的,不然師父怎麼會鎖櫃子裡呢?”
小武思索了一番道:“嗯,有這可能,如果找到那封信,就知道師父的兒子在哪裡了,即便不是師父的兒子,也可能會是其他親人,好歹先找來勸勸。師父頑固得很,我們是勸不動的。”
“可是那個櫃子的鑰匙師父一直帶著,從不離身吶……”小月提醒道。
小武不屑地瞟了小月一眼,有幾分得意道:“這個包在我身上了,你忘了我在被師父收養前是幹嘛的了麼?變戲法的人這偷鑰匙這點手法能差麼?笨丫頭。”
葉子衿現在才知道小武以前是學變戲法的,難怪江湖上那一套他都摸得門兒清,原來是從小闖碼頭學來的。
“那好,你們將信找到後拿來給我看。這幾天我們要像平時一樣,不要被師父他發現有什麼異常。”葉子衿囑咐道。
三人商議完後,小月拿了藥方去抓藥,小武則去說服沈師傅回家休養,葉子衿留下來看鋪子。
這樣一來,所有的活計都只能葉子衿來做,她又是幫沈師傅趕工未做完的旗袍,又是應付挑剔的顧客,還得清算一天的賬目。她穿梭於裁床與櫃檯之間,忙得連午飯也顧不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