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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見鬼。”鍾斯琰對著那空蕩蕩的樹下輕罵了聲,撐傘走進雨中,“來了,催命呢,我先去買件衣服。”
“什麼見鬼?”
“遇見一女鬼……姑娘。”
“到底是女鬼呢還是姑娘啊,漂亮嗎?”
“跟你有毛關係。”
“這不是關心你嗎,怎麼都出門了還要去買衣服,衣服被她給扒了?”
“給你扒了成不成?”
“哈哈,開個玩笑,怎麼回事兒啊到底?”
“我他媽遇見一傻逼。”
“女流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關人傢什麼事兒。”
“不是一個人啊?”
“你哪隻耳朵聽我說是一個人?”
“那這不是你沒說清楚嗎,對了,我瞧著外面好像下大雨了,你帶傘沒?”
鍾斯琰抬頭看了眼粉粉的傘面。
“買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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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剛的電話終於姍姍來遲地打來時,夏添正在酒店前臺準備辦理入住。
最便宜的房間,89一晚。
“到了?”
簡單的兩個字,冷漠的疑問語氣,中年男人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的手機裡響起。
夏添怔了兩秒,按下剛放在櫃檯上的身份證,衝前臺姐姐抱歉地笑了笑。
“嗯,中午到的。”
“現在在哪?”
“酒店。”
門口有人進來辦理入住,夏添拿上自己的身份證和行李走到一旁,給人騰出位置。
電話裡夏成剛又問:“辦好入住了?”
“還沒,剛進門。”
“哦。”夏成剛頓了頓,“那你現在坐車過來,換了個地方住,地址我發你手機。”
“好的。”
夏添應完,安靜地等著夏成剛掛電話。
等了好幾秒,卻聽見他語氣不悅地質問:“你姑姑就是這麼教你的?爸爸不會叫?”
幾乎是一瞬間,夏添腦子裡就冒出了中年男人皺眉隱隱發怒的樣子。
許多複雜的情緒一同湧上來,她一一壓下去,很乖巧地順他的意:“謝謝爸爸。”
夏成剛勉強被安撫好。
電話結束通話後,手機裡進來一條他的簡訊,寫著一串地址——
澄水巷326號。
夏添在手機上百度查詢了去澄水巷326號的公交線路,發現最快最方便的路線要轉一班公交車,耗時一個多小時。
外面大雨還在下,她拖著行李箱出了酒店,跨過斑馬線走到街對面的公交車站。
也許是突然下暴雨的緣故,願意等公交車的人並不多,加之這個站點比較靠前,夏添很幸運地在中前排找到一個單人靠窗的座位。
公交車慢速穿梭在昏暗的雨夜裡,因為堵車而一路走走停停,有人趕時間,煩躁地一邊探頭往外看車流情況一邊抱怨。
夏添側頭望向窗外。
算了算,已經四五年沒回南塔。
這座城市比她離開時更繁華,即便是下著暴雨的夜晚,也處處燈火璀璨。
紙醉金迷的不夜城。
雨滴被夜裡冷風颳到玻璃車窗上,匯聚在一起後快速地順著玻璃往下滑,將外面的城市夜景迷離燈光變得模糊。
就像許久沒回來,關於這座城市的記憶也變得破碎零散,模糊得像上一世。
夏添想起剛剛那通電話。
電話裡,夏成剛像在完成一項公事公辦的任務,對她這個親生女兒沒有半點關心,哪怕只是三兩句虛偽的客套的敷衍。
明明已經這麼久沒見過面,明明是這樣親密的關係,帶著血濃於水的羈絆。
可都沒有用。
他不在乎她的,也許還在期待她的十八歲快點到來,那時,他就能徹底擺脫她。
好在她已經習慣他的冷漠,所以並沒多失落。
她也不讓自己難過。
大多數時候,她都儘量讓自己做一個麻木的人,這樣會感知到比較少的痛苦。
不知經過幾個站點,車上的人上上下下,比剛剛更多更擁擠。
夏添收回看向車窗外的視線,轉頭打量是否有需要自己讓座的老弱病殘孕。
沒有。
抬眼望去,沒有比她弱勢的群體。
正要繼續轉頭看向窗外,卻在一晃眼間瞥見個身材肥碩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