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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物理,物理老師是個禿頂小老頭,一看就是教書特別厲害的那種。
昨晚晚自習他讓學委去他那兒領了套試卷發給大家,這節課主要評講這試卷。
夏添當然沒有,只能求助鍾斯琰。
“能和你一起看嗎?”
“行是行。”
鍾斯琰低頭在課桌裡翻來翻去。
“但前提是我得找到它。”
“……”
夏添有點無言以對。
眼見著老師都開始講了,鍾斯琰還沒找到,她只能輕輕戳了戳潘明武的後背。
潘明武背靠過來貼著她課桌,回頭小聲問:“怎麼了新同學?”
“你能借我們一張試卷嗎?”
“當然。”
潘明武很乾脆地把試卷交給她,跟他的同桌共用一張試卷聽講。
夏添把試卷擺到自己跟鍾斯琰的課桌中間,讓他先不用找了:“我借了一份。”
鍾斯琰眉頭擰著,抬頭一瞥。
“……”
有點想罵人。
這他媽是他的試卷。
昨晚發下來,他很快就寫完,被這狗東西潘明武拿去抄,沒還他。
現在拿他的東西獻殷勤?
鍾斯琰閉了閉眼,調整呼吸,才總算勉強壓下去點怒氣,忍著沒在這會兒直接罵人。
修長手指在試卷上輕輕磕了磕。
“這我的試卷。”
夏添沒注意他在說什麼做什麼,注意力全放在自己好像有點近視這件事上。
還是第一次坐後排聽課,離黑板太遠,好像看得不是特別清楚。
前兩天南塔就已經開始放晴,三伏天的盛夏早晨陽光明媚,教室裡光線充足。
所以不存在是光線不好才看不清的情況。
從前在寧師附中她都坐前排,加之近視度數應該很低,所以才沒注意自己有點近視。
也所幸度數不高,只要稍微眯縫著眼還是能看清的,今天還能將就。
可是不能一直這樣,得去配副眼鏡。
總不能剛轉學過來,人生地不熟的,就平白無故讓同學跟自己換座位。
誰好端端地的會想坐最後一排。
鍾斯琰說完那句話,沒見夏添有反應,轉頭一看,她正虛著漂亮的大眼睛看黑板。
“喂。”他喊,“做賊呢?”
“什麼?”
“你虛著眼睛幹嘛。”
“有點看不清。”
哦,這會兒又能聽見他說話了?
“我說,這是我的試卷。”
夏添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算了,看你的黑板。”
“好吧。”
-
一整天都虛著眼睛看黑板,下午去吃晚飯時夏添累得感覺看世界都有重影。
晚自習結束回家後,她提出要配眼鏡。
“近視了?”夏成剛看著電視瞥她一眼,“怎麼搞的,你才高三就近視了。”
夏添也不知道他這話的邏輯在哪兒,但該配的眼鏡還是得配,該要的錢還是得要。
“我也不知道怎麼近視的。”她說,“但就是看黑板有點看不清。”
“之前在寧陽怎麼沒這毛病?”
“之前也有,但之前坐在前面,所以沒太注意,現在坐在後面的。”
“跟你同學換下座位不就行了?戴眼鏡不好,以後會越來越近視,還會凸眼球。”
“……”
夏添發現,夏成剛說話總是有種很理所當然的厚臉皮,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從前做老闆養成的毛病,覺得什麼人都得慣著他。
“沒人跟我換。”
“你人緣就這麼差?座位都沒人跟你換?”
“我剛轉學過來,不認識新同學。”
“那就去認識,你不主動怎麼有朋友?”
“可我是去學習的,爸爸。”
“你除了學習就什麼事都幹不了?學習那麼重要怎麼讓人給退學了?”
萬萬沒想到,夏成剛會用這件事來戳她。
他是她的父親,最不該用這件事來傷害她的就是他,可他卻脫口而出。
她的傷疤成為他的武器。
夏添一時間沒能做出任何反應。
即便早就對他心死,可也沒想到他還能更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