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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本來還以為她很好說話,笑嘻嘻的,這會兒臉上的笑直接僵住,呆呆地看著她。
像是被她震懾到,沒再敢開口說一個字,只能默默地目送她離開。
直至看著夏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女生才好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胸口起伏,微微氣喘。
而後,想到夏添剛剛說她字很醜,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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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塔的三伏天比寧陽似乎還要稍微好一點,夏添對比了平均氣溫,發現南塔要低兩度。
但好像也沒什麼用,還是一樣熱。
早上四點,床邊凳子上被淘汰下來的舊風扇還在轉動著,發出破敗沉悶的響聲。
聽著像在嗚嗚嗚地哭,極其悽慘。
吹了一整晚,房間空氣還是悶熱。
貼著床單的後背都在發燙,夏添迷濛中掙扎著從困頓的夢境裡驚醒。
天還沒亮,只聽見外面幾聲狗叫。
口乾舌燥,她坐在床上,胸腔裡還在劇烈跳動著,摸摸額頭,全是汗。
緩了幾秒,夢境在腦海裡捲土重來。
被強迫、被捂嘴、瀕臨窒息……
然後她摸到塊石頭,狠狠地朝那個人頭上砸下去,聽見一聲悶哼,溼熱的血流下來。
後來警車鳴笛聲響,紅藍色的燈光閃爍著到了她面前,問是不是她報的警。
她說是,接著被帶走,被提問。
都說她砸的是誰家的大少爺,肯定要完蛋,她卻不幸中又幸運地擁有監控做證據,得以脫身。
但最後,被勒令主動退學,被姑姑質問責罵,被別的學校拒絕接收入學。
再然後,她醒來。
才發現那都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卻又成為她許多夜裡的夢魘。
鎖住她,不得脫身。
都過去了,過去了。
夏添自我安慰著,拍了拍胸口,但卻再睡不著,渾身又冷又熱地冒汗。
緩了緩,下床把昨夜放在窗邊破舊書桌上的那杯水端起來一飲而盡,那陣強烈的心悸漸漸壓下去。
窗戶開了條縫,一絲晨間的涼風鑽進來,夏添呆滯的神經才慢慢活動開。
那個人,應該不會知道她在這裡。
就算知道,手應該也伸不了這麼長。
夏添閉眼撥出一口長長的氣,開啟臺燈,抽了張卷子出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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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天怎麼這麼湊巧,夏添沒想過竟然會在早上去學校的公交車上偶遇鍾斯琰。
昨晚睡太晚,今早又醒得太早,那會兒做了噩夢嚇得睡不著,這會兒坐在公交車上卻是隨時都能困死。
找了個靠窗的座椅,沒過多會兒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司機踩剎車的時候慣性前衝,她驚醒,睜開眼看了看周圍,又很快抱著書包閉上眼繼續打瞌睡。
不是沒有防備之心,不是沒有安全意識,是真的困得要死,完全沒辦法保持清醒。
半夢半醒間,司機又踩了剎車。
身體往前甩的時候,夏添嚇醒了一半,迷迷糊糊感覺旁邊有個人坐下。
努力睜眼去看,才發現好像是同桌。
不知為什麼,發現是他以後,忽然很有安全感,更放心地抱著書包閉眼繼續睡。
嘴裡還順著心裡所想嘟囔:“是你啊。”
朦朧間好像聽見他問:“我誰啊?”
夏添困得呆頭呆腦的,卻很禮貌地知道還要回答他的問題。
“私鹽。”
他像是沒聽清,又問:“是誰?”
“私鹽……”她重複,不想再被打擾,“困。”
“哦,睡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夏添感覺腦袋頂上像是被書拍了一下。
“還不醒?上課遲到了。”
一瞬間清醒,睜眼一看,才發現公交車已經到了學校邊的站臺,大家正排著隊下車。
斷斷續續地睡了一路,總算沒那麼困。
夏添抱著書包起身,想起夢裡好像看到了同桌,抬眼一看,果然看見旁邊很高的背影。
原來還真是他,不是夢。
鍾斯琰若有所感地轉過頭,恰好對上夏添還有些呆滯的眼神,他揚了揚眉,並沒說話。
夏添也默契地沒有開口跟他打招呼,跟在他身後下車往學校裡走。
腦子裡兩場夢境在打架,她連書包也忘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