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鬥:第一夫人姚玉嬛

第10部分 (第2/4頁)

一隻手，輕撫著水漾的後背，沒有任何的言語卻令水漾在黑夜裡漸漸的安靜下來。

“還是這般愛逞強。”

冷清的聲音滑落，寂靜的黑夜更顯寧靜，水漾一聽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在以往的無數個黑夜裡，他也是這般的輕撫著她的背，一直陪著她到天明。

“哥哥，你若真愛我便不會這般了。”

水漾幽沉的聲音緩緩飄落，依舊沒有挪動保持著趴著的姿勢，壓在抱枕下的手臂卻緊了又緊，似在極力的壓制著些情緒。

“早點兒睡，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水硯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徑自的說了起來，停下來的動作又動了起來，繼續輕撫著水漾的背。

水漾沒有回話，將臉埋得更深了些，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臉，這才沒有讓自己窒息，側過眼眸凝視著漆黑的夜，心就如同掉入冰窖一般的冷。

這樣的夜太過漫長，他只知她害怕黑夜，不喜閒雜吵鬧之地，好清靜閒暇，為此細心的呵護她成長，卻不知她的心亦在漸漸長大，早就不是那個天真浪漫的女孩，她是一個擁有完全獨立的人了。

往事如塵　不可再沾

“漾漾呢，怎麼一早就不見了人了？”

水痕一覺醒來，沒有看見水漾的身影，心裡有些微慌，有些懷疑著昨天見到寶貝孫女來，是不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爸，小硯帶著漾漾出門了，說是為明天做些準備。”

水硯的媽媽放下手裡的刀叉，擦拭一下唇角，才回了水痕的話。

“這樣也好，兩個人出去散散心，沒有什麼是說不明的。”

水痕弟弟的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著，然後才吃起早餐來。其他人並沒有說些什麼，水痕的每一句話都是別有意思，沒出什麼大岔子也就權當閒話，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好日子就是最好的了。

海邊上，水漾身穿一條印花長裙，頭戴一頂寬邊草編帽，手裡提著一雙漂亮的涼鞋，雙腳踏在細細的軟沙上，漫步在沙灘上。

身旁水硯也是一身休閒裝，一邊走在水漾身邊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恬靜的側臉在光線下描繪出精緻的輪廓，以前常見的甜美笑容，如今想見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天色還早，海邊之際泛起的地平線線正一點一點的拉開，漸染整個空中，海鷗翱翔於天空，為蒼白的綢布添上一些墨色，呼嘯而來的風夾卷著淡淡的鹹味，

“啊！西海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總能讓人開懷歡笑。”

水漾停下閒散的步子，抬起手按住頭上的帽不讓它被風吹起，頭髮卻被風吹得有些凌亂，有幾縷劃過臉龐癢癢的很舒服，又長又卷的睫毛微微的煽動幾下，清澈漂亮的眼睛遙望著天際，口裡喃喃自語的說著

“不一樣了，漾漾已經長大了。”

水硯坐了下來，水漾身上的荷花香掠過鼻尖，沁人心脾。朝陽漸漸升高，沙粒上的露珠碎裂成萬丈光芒。

沙灘上人漸漸多了起來，熱熱鬧鬧，卻已和他們無關了。

小時候，沙灘上相互追逐打鬧的身影，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嬌羞了春日的花朵。奔跑中她一點一點的長大，一路開懷歡笑著，那種女人與生俱來的笑聲，不食人間煙火，灑脫卻高貴，簡單卻美好。漂亮的裙襬在風中搖擺著，宛若飛天。

她如水的眸子隨著藍天上的海鷗上上下下，目光也隨著海鷗高低升降。海鷗在海平線上時高，時低，忽近，忽遠。海的另一邊的風景和人，總讓她有無限的興致去遐想。

而他卻總是低笑著，清涼的眸子在看她的時候總與看著別人有些許不同，心智未全的她自是不知為何，隨著年歲漸長，心智也漸漸成熟起來，終於明白了他眼中的情愫。

他是她的兄長，對她的關心呵護是理所當然的，本以為裝作若無其事的接受他的寵愛，可她終究無法承受他日益漸長的熱愛，且她對他並不愛戀而是敬仰和依賴，只是貪戀他帶給她的平靜而已。若真的和他執手，才真的是狠狠的傷害了他，這對他太過殘忍了。

她不忍心看著他陷入苦楚中，可她更擔心自己會失去家人，狠下心來離開對他的依賴，嘗試著自己一個人生活，長長人生路，她不可能永遠都依賴著他而活著。

“哥哥在漾漾心裡永遠都是一樣的。”

水漾回眸一笑，深深地凝望著那雙冷清的眸子，甜美的笑容清晰的映在他的眸子裡，就像映入他的心裡一樣。心裡苦笑連連，她竟這般的無情，說出這樣的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