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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來,是清幽入心的薄荷香味,卻又帶了點淡淡的桂花香。夾雜了蠟燭裡的香氣,卻燻得我腦袋隱隱轟鳴。
心裡想著與彩雲方才自訴的話,心裡一陣陣的不安,不明白弘曆因何對我如此的青睞,尚未進宮多久,就將萬千的榮寵諾言放在我的身上,這,卻讓我成了飛躍樹枝枝頭最醒目的鸞鳥,人人手裡的長弓利箭,都必定要對準了我。
迷離惝恍中手一驚動,腕上的玉鐲子滑到了手面上,帶著溫暖柔韻的體溫,細潤的傾貼著我的面板,我的心卻咯噔一下,眼前浮現一對脈脈含情的眼睛,一個親和柔美的聲音說著,“知道紅玉妹妹喜歡玉器,這是我在有名的香滿樓買的鐲子,紅玉妹妹看喜歡不。”
“天佑哥,我好想你。”我默默的念著,天佑哥是家母唯一疼愛的兒子,從小在別人欺負我時,他就一直的站在我身邊護著我,在知道我要進宮後,他在家裡為我獨自流淚到天亮好幾次,甚至,跟家父還發生過爭執。
一大早,春兒從家中得知便告訴我,就在昨天晚上,他在我原來住的瀟湘軒外站了一晚上。
我心裡知道的,若站在繡閣的窗前,我能看見院外迴廊下那個落寞的身影,可是,我相見也不能見他。
咬了唇將頭埋入被中要睡,蘇杭綢織繡的枕頭上不知何時已是冰涼一片,是我傷心痛惜的淚,我深深的閉緊了眼,從此後,天佑哥,你我,只能是陌路了。
第二天一早我慢慢意識到去御書房為了晉升女尚官之事。十日正是第十之日,我們由宮裡的執事太監來接我領進御書房,來到當值所居的御書房門口時,寒尚書正儀態萬方來到,見了我,過來行了一禮,不好說話,只抿著嘴兒衝了我笑。
我亦微笑了點頭,這時,遠遠的一隊宮女太監領著倆位清麗的女子過來,那倆位女子一身正式的宮裝打扮。正是玉典事、五品典事佩秋。矜持含笑看著她們,卻見她們快步上前,對著我深行一禮,“香玉貴妃娘娘來得真早。小的給你請安了。”我們忙伸手扶起,“妹妹們快別多禮了。”我被安排站在第三排第三位。環繞四周,銀金方鼎,燻散桂香,廊腰縵回,前後四方金鑾柱,鑲金嵌鳳,精細雕龍,玉碗金壺,薄霧般細軟輕紗,飄逸浮動。
正在此時,有禮儀太監出來宣,“熹貴妃娘娘傳各位女尚官覲見。”
我們忙整了整衣襟,瀲了聲息,靜靜的跟在執事太監的後面,進了御書房,御書房為三朝歷代皇上所存放藏書的地方,處處渙然書香大氣,古老殘破的門窗亭柱上刻著綵鳳戲龍飛舞,吉祥如意圖,暗喻著此書房主子的身份不一般平凡。御書房大廳內,熹貴妃娘娘端然而坐,一邊緊靠著的正是純懿皇貴妃,兩邊依次而下,坐著五六位妃嬪,正都謹言而坐。
我們上次依依拜倒,給熹貴妃行了三拜九叩的國禮,口中清脆有聲,“熹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熹貴妃今日溫然有度,“各位女尚官大人快快請起。”
太監又引著我們給純懿皇貴妃行禮,我們以家禮相拜,純懿皇貴妃妃笑笑,一擺手,“罷了,今日乃是晉升大選,你們不必對我太多禮了。”
我心裡一愕,這句話實在有點不像貴妃的風格,也不知為何純懿皇貴妃說話如此在大眾不顧身份。興許遇到不高興之事,在旁熹貴妃卻像是不曾聽見的,只端了一碗熱茶慢慢的抿著。
我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起鳳椅上的杜皇后。今昔面若牡丹,風髻露鬢,溫玉柔光,嬌豔若滴,繁麗雍容之色逼人。雖已年近三十出頭,卻依舊容顏未衰,風華絕代。儘管她從我們踏進御書房開始就一直在親和淡笑,卻還是掩蓋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沉穩老練。早就聽聞後宮姐妹議論她是位政治野心家,後宮皇后之位本輕而易舉掌握在手心裡,只可惜各後宮嬪妃意見不合,致使宮中皇后之位一直懸空。不過奇特的是皇上一直放心把一半的朝政寄予她來料理准奏,似乎想做另一位“武周女皇帝”。
還預料之外弘曆竟然與她並列而坐,臉上毫無喜色,彷彿根本不認為今日是他來看我,他就像位呆板的旁觀者,肅穆冷寂。
接著司儀太監就捧著箋金小冊念著我們的芳名,凡是被唸到名字的都會上前一步走到正前方將繡好的刺繡呈現於熹貴妃與純懿皇貴妃面前。不論刺好的繡品好是不好,熹貴妃都是規行矩步的溫和淡然一笑。
司儀太監很穩重地宣揚著每個人的名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金珠釵的寒尚書站出來將繡品展開,所有的姑娘都暗自冷冷嘆了口氣,就連面無表情的弘曆都浮出了詫異之色,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