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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呆了多久,時間對她來說,早就沒了概念。她只是抱著自己的巨大的長刀,這是她的老夥計,數千年上萬年來的好夥計。孤獨的她唯一的陪伴。
她形單影隻地在這個世界徘徊,每天守著這個永恆黑夜的世界。從前日出日落,月升月降,她尚且還有一日一夜的概念,如今天空漆黑一片,抬頭可望無垠的宇宙,數千萬裡之外,懸掛著一顆破碎的月球,站在這片夜幕下,抬頭,你可以看見它碩大的身軀有如一顆隕石般拖著尾巴,殘損的半邊身子正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被宇宙拉扯入極黑之中。它是這個永恆黑暗的世界唯一的光源。或許它本來的名字不叫月,它只是一顆與老家上空長得極為相似的衛星,藉著這個世界背面的恆星之光,成為反射光源的鏡子。
這個世界太過悲哀,它被永恆地釘在了光輝的太陽背後,背對著太陽,她沒有辦法調轉這個世界去面對太陽,除非她的哥哥還在這個世上,她們兄妹齊力,或許能夠辦到。
那顆破碎的可憐衛星,好吧,權且稱它為月亮。那顆破碎的月亮,猶記當年,還是他的哥哥在大戰之中一拳砸碎的。
可憐的月亮。
曾經的這個世界十分的美麗,這裡是神創造的世界,這裡有神造的日月,有云海浮山,有數千上萬的神宮仙殿,有飛虹般的棧橋,有無數的神祗生活其中。然而災難之後,這裡殘留的只有大片大片破碎的荒涼大地,一塊一塊懸浮在宇宙中,仿若散落的星雲帶,被她的力量束縛在一起,收攏在一片大氣層下,釋放著原本不該存在的引力。襯在這世界背後的是一大片難以形容的黑色幕布,猙獰洞黑,幽深可怖。那不是黑洞,沒有強大的吸引力,那只是虛無,什麼都不是。
彷彿一塊完整的畫布被人粗暴地撕去了一塊一般。
在這個世界背後發光發熱的那顆遙遠的恆星,她知道那也不是真的恆星,那只是他的哥哥在燃燒他最後的力量照耀這方世界,抵抗著黑夜的完全降臨。她不知道哥哥能撐到何時,一旦黑夜完整降臨,這個世界將迎來徹底的毀滅。抬頭,你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顆破碎的月亮被永遠定在了東方,而在西方,黑暗無時不刻都在籠罩這個世界。東方微弱的光芒與西方那大片的極黑分庭抗禮,已然越來越脆弱難堪。
她守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她那碩大的長刀,只有她們倆。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中度過了多久。她用生物鐘計時,每日在固定的石刻,坐在破碎大陸的最高點,望著破碎的月亮,回憶著當年。
當年的她也一直一個人,與哥哥分守在世界的兩端,身邊並無人陪伴。但她一點也不孤單,因為她與哥哥是雙生子,他們心靈相通,無時無刻都能聊天。並且,她的神識非常廣闊,只要她想,她就能輕易放鬆自己的意念進入大千世界,去遊歷,去觀賞,乃至於形成自己的投影,與他人交談。她與生命女神的關係很好,她們經常聊天。她還喜歡戲弄九霄天庭裡的那幫子老古董,那感覺很棒。
對了,她還曾經結識過一個小傢伙,她從那小傢伙身上嗅出了盤古大神的味道,異常懷念的味道,這使她高興了很長時間。想起來了,那小傢伙名叫玄司。不知道她還好嗎?是否還活著,亦或者已經死了。想當年與玄司促膝談心,一聊就是好幾天,她真的很愉快。
但是,大家都死了……
殘月襯著她的背影,猶如淡銀畫布上的一片微小潑墨,荒風浮動她的衣袍,揚揚在身後飄蕩。她身軀殘損的漆黑戰甲,與黑夜融為一體。血紅的披風,是唯一的豔色。束髮的雪白絲帶,曾是玄司親手相贈的禮物,她還記得那小傢伙的話:
“你長得那麼好看,不要讓頭髮遮擋住了面容永無安寧。用這個將長髮束起來吧。”
呵,好一個大膽的小傢伙,還是生來第一人出言評價自己的樣貌。在那之前,她從未曾在意過自己的容貌。
然而如今,又有誰來看看,我長得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戰刀,漆黑的戰刀,刀身極為寬大,長度也十分誇張,玄司那小傢伙曾說:
“你使這麼大的刀,不覺得麻煩嗎?”
真是個傻乎乎的小傢伙。
哎…你在哪兒?我唯一的朋友。
今夜的風,與以往似乎有些不同,這世界的大氣層是她親手所造,大氣流動有如自己的鼻息,然而她感受到了,就在那背後的極黑之中,一股不平靜的力量正在湧動。
不知多長時間以來,她已養成了背對西方面向東方的習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