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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睡不著了…
我是明天就要去秋遊的小學生嗎…
躺在柔軟的床上,瞪著漆黑中的天花板,陸之謠自我吐槽著。大約一個小時前,她從夢境中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並非是因為陰寒的毛病犯了,也不是做了噩夢。相反自從那晚雪陽抱著她過了一夜之後,這幾天那陰寒的毛病都沒有犯過,她渾身暖和,就連女孩子冬日裡通常會有的手腳冰冷的毛病都沒有了。而剛剛那個夢境也並非噩夢,不過正是因為那個夢境讓她再也睡不著了。
夢裡,她跟著雪陽走在一片靜美的湖畔,她清楚地記得那片湖非常沉靜,湖水顏色深藍,看起來非常深邃。四周一片白茫茫,積滿了白雪。雪陽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袍,交領繫繩,腰帶束腰,大約是古服。那身衣服寬袍大袖,衣袂飄飄,氣質風流,穿在她身上實在是再適合不過,比她穿現代服飾更能襯出她那縹緲似仙的氣質。而陸之謠自己也穿著奇怪的白色古衣,衣裙單薄,她還赤著腳踩在雪上。可是她感受不到寒冷,相反在一片白雪之中,她只覺得渾身舒適,好似漫步在柔軟又溫暖的棉絮之上。
整個夢境非常安靜,四周根本聽不到聲音,好像所有的聲音都被白雪吸收了。雪陽一句話也不說,走在前方,她也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之後雪陽居然抬腳向湖中心走去,她踩在水面上,卻不會沉下去,一步一步如履平地,而陸之謠卻在湖岸躊躇,停下了腳步。
雪陽沒有回頭看她,依舊一步一步向著湖中心走去。她張口想喊她,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不止發不出聲音,她發覺自己的身體都動不了了。一瞬慌亂浮上心頭,她莫名焦急起來,好似雪陽再往前走就會不妙一般。
只是雪陽終究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的湖面上轉身看向她,她心裡一鬆,發覺身子又能動了。然後,她聽到了雪陽呼喚她的名字:
“謠兒…”
那聲音好似從靈魂裡響起,迴盪在腦海裡,深邃邈遠,彷彿穿越千年而來。隨後陸之謠便醒了過來,不知何時,淚水居然沾溼了枕頭。
為什麼我會哭?可是心裡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悲傷,只是空落落一片。
唉…算了,我還是起來吃片安眠藥吧。
她推開被子下床,套了件外套,然後開了臥室門向著廚房走去。倒了杯熱水,服下兩片安眠藥。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那隻叫做黑子的貓並沒有躺在沙發上。臨睡前雪陽分明說黑子喜歡睡沙發的,這是去哪兒了?莫非是去了雪陽的房間?
抱著好奇的心態,她完全把自己所說的“不過問彼此私事”的條文忘在了腦後,輕輕邁著步子向著主臥旁的客臥走去。雪陽住進來兩天的時間,她都還沒進過客臥,這會兒她的好奇心完全被釣了起來,雪陽和一隻會說話的貓在一起,會聊些什麼?說起來,雪陽今天下午不在自己身邊的那三個小時去了哪兒,她到底沒能問出口,此刻說不定也能聽到點什麼。
陸之謠似乎很有經驗,先是觀察了一下門縫底下,看燈光並沒有亮著,又貼著門仔細聆聽,聽不到說話的聲音。於是她這才小心翼翼地壓著門把手,用極為緩慢地速度推開了門。她們家門做得很好,不會發出奇怪的聲音。悄無聲息地開啟門,陸之謠屏住呼吸將腦袋向裡面探去。
她看到了,雪陽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盤膝坐在了房間的正中央,床上的被褥枕頭絲毫沒有睡過的痕跡,兩天前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她似乎是在練功,面對著房間門盤腿打坐,就這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怕著涼。她的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金光中參雜著絲絲縷縷的銀白光芒,看起來金白金白的。
這人,不睡覺的嗎?陸之謠有些驚訝。修煉這麼勤奮,怪不得這麼強大,驅魔師都這樣嗎?
說起來,這兩天外面的大浴室只有她自己用,雪陽入住的這間客臥裡有單獨的衛浴,她說自己會在房間裡洗,不和陸之謠共用浴室。可她似乎也沒見過雪陽洗澡後的樣子,甚至連水聲都沒聽見過。還有她身上的衣服,在家裡穿的兩套居家服倒是勤換勤洗,可外衣外褲好像就那麼一套,沒見她換過,雖說這是冬天衣服不怎麼勤換,陸之謠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她根本就沒見雪陽往家裡帶過什麼行李。
她踮著腳尖走進房裡,託高質量地板的福,她走路沒有發生一丁點聲音。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路過雪陽身邊,向著浴室門口走去。探頭一看,發現浴室裡一丁點使用的痕跡都沒有,甚至連必用的毛巾、洗髮水、沐浴露都沒有。
她果然沒洗澡!陸之謠心中一驚,將視線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