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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一個慈善基金,幫助遭遇飛來橫禍後的殘障人士。
此生冤孽來世報,陸之謠只希望能給伯父伯母堂妹廣積陰德,願他們來世能投個好胎,長命百歲,無災無難。雖然雪陽早就告訴過她,這世間不存在輪迴一說,但這麼想這麼做,依舊是身為華夏子孫少不了的傳統繼承,至少,也能給在世者一絲心理安慰。
至於遺物,能變賣的也變賣了,不起作用的,要麼送了人,要麼當做垃圾處理。只是陸之謠還是發現了大伯父藏在床頭櫃裡的一本泛黃老舊的冊子,鋼筆的字跡是大伯父的字,斷斷續續地記錄著一些對陸之謠成長的觀察,還有一些屬於大伯父自己的心裡話。
最後的記錄,停留在陸之謠幾天前在淞滬與大伯父見面的時間點上。
【幾年未曾好好看過謠兒,今次在淞滬見到,猛然發現,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真的長成大姑娘了。只是她留在我印象裡的模樣,依舊是那樣的一個小女孩。師父,看著謠兒坐在雪狼上神的身旁,我想我的任務真的完成了,起初當成任務來完成的我,回顧過往十幾年的時間裡,將一個那麼小的女孩子拉扯長大,或許僅僅“完成任務”四個字是無法概括的。只是,我自己的內心一直不願承認,源於對弟弟突然離世的無措,我對這個女孩的到來,始終有著一種抗拒。大約是我始終不想接受弟弟在那樣風華正茂的年紀就離開吧。當然,師父的預言也是一直壓在我心頭的大石,曾經的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覺得謠兒是不詳的徵兆。
當然,現在我依舊是這樣認為的。謠兒長得和她的父母親都不太像,弟弟和弟媳雖然都是相貌出眾之人,但卻不可能生出那樣傾城絕世的女孩。謠兒五官中雖然留著弟弟和弟媳的影子,可她的容貌,幾乎和神話傳說中的女神一般,讓人產生她不似人的錯覺。這或許是這麼多年第一直難以對她產生親近之感的原因之一。
可在淞滬經歷了謠兒在面前被擄走的那一幕,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一家人在一起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即便不詳又如何,那也是我的親人,我們的血管裡留著相同的血液。想當年謠兒出生的時候,我可是第一個抱她的人,就連弟弟都在我後面。如今看著謠兒亭亭玉立的模樣,一股子心酸卻犯上了心頭。
唉,人老了,往事總在眼前走馬燈般地過,就愛回想過去。說來,謠兒真的算是我半個女兒,但我們如今卻也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不知以後,我還能不能彌補當年給謠兒造成的心理傷害,或許,我有生之年也都看不到她再對我撒嬌的模樣了吧。】
寫到這裡,絮絮叨叨的筆跡停了下來。穿著睡衣,帶著老花鏡,坐在床頭,拿著老牌的鋼筆認真書寫的大伯父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卻漸漸模糊在了淚水之中。“啪嗒”,大滴的淚水灑落在大伯父最後的字跡之上,暈開了筆墨。陸之謠以為自己不會如此難過,但她發現自己錯了。
1月8日,綿延了兩日的陰雨依舊沒停,今日發展成了大雨。南郊的墓園,身著墨黑呢子大衣的雪陽撐著漆黑的直柄大傘,站在蹲在墓碑前的陸之謠身旁,雨傘牢牢罩住了陸之謠的身子,雪陽自己頭頂沒有一點遮擋。不過雨點並不能沾上她的身,實際上,陸之謠身上也並無雨點,雨點在墜落到距離她身體幾厘米時,便消失不見了,好似她的周身有一層看不見的隔絕空間。當然,這是雪陽的力量,這把傘,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已經離去,只剩下她二人還在墓前。陸之謠雙手合十,對著陸氏之墓說著最後的話:
“小琳,姐姐會經常燒好吃的好玩的給你,希望你在下面不會無聊。大伯母,謠兒從未孝敬過您,雖然您或許不喜謠兒,但謠兒依舊會經常來為您掃墓。大伯父,感謝您多年的養育之恩,原諒謠兒從前的不懂事,謠兒不懂您,從來不懂,如今懂了,卻…太遲了…”說到這裡,陸之謠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她只能站起身來,深深對墓碑鞠了一躬,任淚水混合著雨水滴落在青磚地面上。
雪陽靜靜站在一旁,沒有言語,沒有安慰,因為她知道陸之謠此刻不需要那些空洞的安慰話,她需要的只是默默地體會這些傷痛,默默地明白一些道理,默默地成長。自己只需要安靜地陪在她身旁,就足夠了。
“噠…叮鈴…噠…叮鈴”大雨滂沱中,一串奇怪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雪陽鎖眉,扭頭看向聲源傳來的地方,只見大雨迷濛中,墓道的那一頭,走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手中杵著一個長條狀的東西,仔細看,發現原來是一杆模樣古怪的錫杖。再仔細看杵杖人,更是古怪。只見此人一頭長長烏髮幾乎要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