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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遙嘆了口氣,隨空氣而飄散,他一臉拿我沒辦法的表情,“玥兒,你過來。”
我慢吞吞地走過去,心中狐疑,遙還是不想讓我去嗎?
一把拉我坐下,我驚詫地看著遙站到我身後,他捏我的鼻子,“頭轉過去,你這樣面朝著我,我怎麼替你梳頭?你剛才笑那麼厲害,在床上把頭髮都滾亂了。”
替我梳頭?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副白痴相,“你要替我梳?你會梳嗎?”
“不會梳那我怎麼替你梳?”遙低笑出聲,“以前不就說過了嗎?我替你穿衣,我替你綰髮。”頓了頓,遙笑得更高興,“如果你真覺得很感動,就快點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可是急著和你成親,急著和你遊山玩水。”
我心頭一暖,眼眶一熱,“遙,我突然好想吻你。”
遙怔了怔,神情更為柔和,俯下腦袋在我額頭烙下輕吻,柔軟的雙唇像羽毛般刷過我的額際,“玥兒,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展翼翔,可是,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你有想過要在這裡辦婚禮嗎?或者請他參加你的婚禮?”
“沒有。”我轉過腦袋,“遙,你也應該知道,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從哪個人身上考慮,這裡都不適合舉辦我們的婚禮。”
“……我也只是提議,擔心你因義氣用事而不讓展翼翔參加,在他死了以後會成為你終生的遺憾。”
“不會的。”我搖頭,“我絕不會因為可憐他而原諒他,也不會因為這樣而將他當作父親看待,我只享受過母愛,父親對我來說太陌生了。”
“唉。”遙只是嘆息,我感覺到他的手指輕柔地穿過我的長髮,一縷一縷的髮絲繞過他的長指,木製的梳子順著我的青絲,不知不覺中,遙已經幫我梳好了髮髻,除了那一聲嘆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望著我,微微一笑,“早點回來。”
我也笑了,“嗯。”
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陽光越發的毒辣,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我們約定的地方也正好是在郊外,熱鬧就更少了,稀稀疏疏的幾人在街道上行走。
我走在羊腸小道上,這兒的樹木稍稍多些,我手上撐著一把綢傘,一路前行,直至看到那潭碧綠的湖泊,清澈透明。於路背對著我,頭上戴著一頂大大草帽,他坐在岸邊,手裡垂釣一根魚竿,一動不動。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兩句詩突然就冒了出來,無論環境氣候,完全沒有任何的聯絡,可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兩句詩,悠遠冷凝。我嘆了口氣,這樣的景象,明明更適合陶淵明的田園詩的,可是,思想卻像冒尖的春筍,瞬間就跳出腦子。可能,於路天生給人這樣的感覺。
見到我來,他也沒動,依然在靜靜地垂釣,我一聲不響地站在他身後,許久之後,他才慢慢站起身,回頭慈祥一笑,“玥兒,你來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就算作是回答。
“你遲到了。”於路慢慢收起魚竿,“如果是你小時候,老夫一定會罰你抄書。”抬起滿是皺紋的臉,他的眸光微微一閃,隱含的笑意中摻雜著落寞,“可惜,老夫已經管不了你了。”
從來都覺得,在於路充滿年華歲月的臉龐上,那雙靈動至極的眸子是絕對的點睛之筆,該亮的時候亮,該黯的時候黯,他會真情流露,也會虛偽演戲,這也是我覺得他狐狸的原因之一。雖然,我這次並看不出來他的神色到底是真是假。
往左跨了兩步,我正巧望見魚筒,裡面一條魚也沒有,“這筒的是空的。”我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抬眼望去,我淡淡道,“你一條魚也沒釣到?不會是學清渙那樣放生吧?”
於路撫須笑道,“本就沒想要在這兒釣魚,老夫甚至不知道這湖裡是否有魚。”
“你也會做浪費時間的事情?”
“呵呵,這不算浪費時間啊,雖然看起來的確有點像。”於路伸手向不遠處的亭子指了指,他並未多說什麼,就跨步走去,我撐著傘,隨後跟上,“就當是訓練耐心吧,老夫最近的耐心不好。玥兒,以前就應該教過你,沒有耐心,是釣不到魚的。”
於路的聲音向來徐緩而飽含深意,不止沈墨翎沒耐心,連他也快沒耐心了?我輕瞥他一眼,語氣更淡,“我就是你要釣的那條魚?”
於路一怔,目光在深沉中添上凌厲,“你會願意做條被釣的魚?”可只是瞬間,他又是一笑,方才的表情彷彿錯覺,光明正大地扯開話題,“玥兒,老夫沒想到你會來找我,一直以為,應該是老夫去找你,卻不料還是被你搶在前頭。”停下聲音,他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