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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陳碧海和你媽的陳年往事只不過是幌子,說到底,他就是在想方設法的針對我……”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像一下子被抽得光光的,心臟倏的往下一墜,落到個無底深淵裡去了。我知道自己一定又“慘無人色”了。又來了!那天的傷痛又來臨了。我挺立著,汗水順著背脊往下淌。我想掉頭而去,立刻掉頭而去。可是,我居然聽到一個軟弱萬分的聲音,從自己可憐兮兮的吐出來,“你……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爸爸說的對,你根本就是個偽君子,你冷漠衝動又浮躁,你只會花言巧語,從來沒有真心愛過我……”
“是,你爸都說得對!”他聲音更大了,死死的盯著我,“你什麼都聽他的,他就是就的神,你的主宰,你一輩子為他而活,怎麼不跟他過一生?”他冷聲笑著,“你爸都讓你跟我分手了,你還來纏著我幹什麼?是捨不得我的錢嗎?”
又來了,他又來了,又變成這種亂箭傷人的瘋子、神經病了!
我驚愕萬狀的瞪大眼睛,然後,想也不想,揮手就給了他一耳光。這一耳光打得又清脆又結實,這一耳光把他那可惡的笑容打掉了。他不笑了,他瞪著我看,眼中流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兇光,他一把就抓牢了我的手腕,用力扭轉,扭得我整個胳臂都好像要斷掉了。他厲聲喊了出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敢打我耳光!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告訴你,你是我玩過的女人裡最沒意思的!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以為我和你在戀愛嗎?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講,不夠資格談任何前途未來嗎?……”
我用了全身的力氣,把手腕從他掌握中抽出來。我瞪著他,恐懼的瞪著他,這才發現,我自己從沒有真正認識過他。他不是個正常人,他是個精神病患者,他是個瘋子!他不可能是我用全心靈熱愛著的那個男人,他不是!!
我返身開門,全身發抖,哆嗦著扭轉門柄,我逃出他的辦公室,我衝到電梯裡,背靠在電梯壁上,覺得冷汗從額上滴下來,沿著脖子,流進衣領裡。我用衣袖拭著汗,立刻,整個衣袖都被汗溼透了。我站在那兒,只覺得自己兩條腿都在發抖。電梯降到了底樓,我機械化的邁步出去,一陣熱烘烘的空氣撲面而來。走出大廈,陽光曬在頭頂上,帶著燒炙的力量。站在街邊,看著街車滿街穿梭著來來往往,腦子裡還在轟雷似的徊響著他剛才的話,如墜入地獄……
隨便進了一家咖啡館,找了個很偏僻的角落坐下來,趴在上面哭得昏天黑地,但始終只是流著淚,沒有哭出聲,全身冰涼,五臟六腑都在絞痛著,真正接近窒息的感覺……在這種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我發現,我真正難受的,居然不是他對我吼出的那些混蛋話,而是——我又要失去他了……
多麼懷念以前,當我沒有愛上他的時候,他任何的所作所為都無法影響我,他對我好,我沒感覺,他對我不好,我求之不得,只希望他離我遠遠的永遠別出現在我視線……而現在,當我徹底淪陷後,才發現自己的被動、脆弱、無助,喜怒哀樂全都被他左右,那些曾經屬於我的驕傲、自尊、自信、甚至還有對我爸的親情,在他面前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相比之下,我自己更像個神經病吧?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沒有反思,也沒有恨意,只是全身每個細胞都被高子諭佔據著……我恨不起他,我的心,在徹底冰涼了一番後,又病態的恢復到對他的熾熱的惦念和不捨。他對我而言,就像一種毒癮,在恨過罵過以後,這種思念的癮依然會定時發作,一旦發作起來,我什麼都顧不得了,只知道我此刻必須要再見到他,就像在沙漠烈日下長時間行走快要渴死一樣渴求著他,我要對他低頭,求和……不要問我值不值得,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
出來的一瞬間,我眩暈得分不清方向。我不知道東西南北,也不知道該去我家,去公司,還是去他家?他現在又在哪裡?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他家的小區外,我上了樓,機械化的走到那間房門口,明知裡面沒有人,我仍然按了好幾下門鈴……我覺得自己已經太累太累了,整個下午,我“追尋”了幾千幾萬裡!幾千幾萬個世紀!高子諭,你在那裡?我用背靠在門上,身不由己的,慢慢的滑下來,坐在門前的地毯上。
我用手抱住膝,蜷縮在黑暗裡,走道上有一盞小燈,剛好光線照不到這兒。我把頭倚在門上,我想,我只要休息一下,在最靠近高子諭的地方休息一下。我實在太累了,不止身體上的疲倦,還有精神上的疲倦,不止疲倦,還有失望,越來越深的失望,越來越重的失望。高子諭,請你原諒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