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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名字,像那株垂下來的紅色毛毛蟲……”
他嘆著氣,糾正道,“那是鐵莧花。”
“鐵莧花,你看,我就是記不住。”我笑著,注意力仍然集中在這些花花草草上。
“你是哪裡學來的這些名字?”我又問。
他回憶道,“小時候全從花匠那兒學來的,當年從十二三歲就開始種花,每次花匠來,都跟人家有說有笑的,一聊就聊上好幾小時,什麼花該幾月下種,幾月施肥,幾月開花,幾月結種……”
“是嗎?”我來了興趣,“那這整個花園裡的花你都認得?”
“當然。”他應著。
“你怎麼記得住?”
“這有什麼記不住的,”他忽然柔聲說,“你看,它們都像你,看一眼就記住了。”
我,“……”
聽到這句誇讚,我沒再接下去,心裡軟軟的,暖暖的,唇邊露出個很淺很淺的笑容,他應該沒發覺~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周圍有這麼個地方的?在網上查的嗎?”
他站起來帶著墨鏡掃視了這片花圃,輕鬆的說,“這片花圃是我投資建立的,也是專為蕙蘭提供香料的花卉培植基地之一,你應該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說來還真是慚愧,我在蕙蘭工作了這麼多年,還是專門從事香料採購的,居然沒聽過蕙蘭在杭州有個這麼大的花卉種植基地,難道又是他收購的?自從高子諭成為蕙蘭的實際控制人後,收購了好多家香料香精供應商,還預備規劃建設一些香料種植園,專門為蕙蘭提供各類所需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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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卉基地回來後,已是日落黃昏之時,我們打算正式去預定的好餐廳吃個晚餐。
車子停在一個大型商場前面。下了車,他帶我走進去,乘了一座觀光電梯,直達頂樓,再走出電梯,四面侍者鞠躬如儀,我竟有些不安了。緊握著包包,跟他並肩走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今天的打扮不對,服裝不對,鞋子不對,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對勁~
走進了大廳,他一直帶著我,走往一個靠窗的卡座上。坐了下來,我才發現這兒可以瀏覽整個的杭州市,落地窗外,霓虹璀璨,帶著種迷人的韻味在閃耀。
馬路邊的街燈像一長串珍珠項煉,而那穿梭的街車,在街道上留下一條條流動的光帶。我回轉頭來,再看這家餐廳的環境,才發現這兒並不算一家餐廳,更像個帶些歐式風情的、安靜的酒吧,還有有樂隊,室內光線幽暗,氣氛高雅,屋頂上有許許多多的小射燈,閃爍著如一天星辰。這兒並沒有喧囂,倒是有點‘文藝’!連那樂隊的奏樂都是文藝的,他們正奏著一支非常動聽的英文歌,可惜,我對英文歌曲並不熟悉。
“這是支什麼曲子?”我問,不想掩飾自己的無知。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拿出筆在餐巾紙上寫了一行字,遞過來給我,我接過來,就著桌上燭杯裡的光線,看到上面寫著:《你今晚的模樣》。
我的心臟又怦然一跳。抬起頭來,看著他,立即接觸到他那深邃、含蓄,而在“說話”的眼睛。我很快的低下頭去,玩弄著手中那張紙,滿心懷都盪漾著一種異樣的情緒,臉又在發熱了。
侍者過來了。
“要吃點什麼?”他問。
我搖搖頭,“現在不餓,現給我一杯咖啡吧!”
他點了兩杯咖啡,又說:“其實,你該嚐嚐他們的冰淇淋,這家的冰淇淋是有名的,尤其‘法式冰淇淋’,有核桃,有櫻桃,要不要試一試?”
“好。”我點點頭。
於是,他又點了冰淇淋。
一會兒,咖啡來了,冰淇淋也來了。我看看這樣,又看看那樣,不知道該先吃那一樣。我喝了口熱咖啡,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忽然間笑了起來——
“你看,又是熱的,又是冷的,又是甜的,又是苦的,你叫我怎麼吃?”
“熱的,冷的,甜的,苦的……”他凝視著我,微笑,“你一下子嚐盡了人生。”
我一怔,迅速的看著他,在這一刻,我似乎才正視到他的內容和深度,領略到他在那出眾的儀表和修飾的後面,還隱藏著一顆透視過人生的心。或者,是透視過“我”的心。因為,在這一瞬間,屬於我的那些喜怒哀樂,那些逝去了的歡笑、甜蜜、愛情……那些冷的、熱的、甜的、苦的……種種滋味,都一下子湧上心頭。我垂下睫毛,有些憂鬱,有些惆悵,卻有更多的感動。
他很仔細的看我,似乎為我突然消失的笑容而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