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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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似笑非笑的看著卓玖,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手裡的炙肉,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如今農人不喜種菽,榨油也頗費時力,恐不願大量種植,觀羋姬稟奏,對農人頗為熟捻,不知可有良策?”
卓玖看著嬴政的眼睛,尚且年幼的面龐已經褪去了稚嫩,烏黑的眼眸如幽深地漩渦,緩緩吸引著注視它的靈魂,她忽然輕笑了一下,“玖才疏學淺,若有不足,還請公子海涵。”
她用一旁用於引火的乾草隨便掃了片平地出來,又撿起一根筆直的木棍,一邊在地上畫著一邊說,“聖人言‘不患貧而患不均。’故有積重,則有所空虛矣。大富則驕,大貧則憂。憂則為盜,驕則為暴,此人之情也。玖之所見,為國之重乃使富者足以示貴,而不至於驕,貧者足以養生,而不至於憂。以此為度而調均之,是以財不匾而上下相安,故易治。”
“秦之世,乃以商君所言‘民強國弱,民弱國強。治國之道,首在弱民。’以此強秦乃立不世之功。”嬴政哼笑了一聲,他看著遠處因一天勞作,而癱坐在地上的農人,冷冷地說,“齊趙之民,好私鬥而無群勇,是以不足為懼。我秦之民,無私鬥而願公戰,乃弱民之策之功,羋姬何出此言?”
卓玖溫和的笑笑,“以窮困制民,以奸人束民,獎勵舉發,在玖看來,法家之策明人性之惡,卻無法治國。民若有苦,口中難言,心卻常怨,外憂內患之時,重法之下自不必說,但若有風動,心中之怨便會成滔天之水,舟可覆焉。”
“此為君舟民水?”嬴政低頭理了理衣袖,聽懂了卓玖的言下之意,太陽已經悄悄落下,落日的餘暉籠罩著兩人,“滔天之水......嗎?”嬴政目光斂起眉目,不需要再探聽卓玖的心聲,他忽然回憶起他與卓玖第一天見面,在望夷宮的高臺上,他聽到的她的心聲。
‘二世,被斬於望夷宮。’
再結合剛剛她的話,其中代表著什麼,自不需講明瞭。
卓玖沒有給嬴政消解這一訊息的機會,她緊接著用木棍敲了敲地上畫好的表格,為嬴政解釋道,“如今乃實訾粟而稅,以十一為稅,雖不算賦稅勞重,但收繳方式卻實屬不足。”
實際上,如今秦的賦稅收繳制度還算完善,雖然為定額賦稅,大致為十稅一,但農官們會先根據所負責縣鄉,在三年內的的糧食產量,算出一個平均值,再按照十分之一的比例算出實際徵收數額,再把這個數額,作為本地糧稅徵收的定額來收取。
但為保證國家稅收不減少,農官們結合每年的莊稼生長好壞,為每戶劃出稅田面積作為糧稅的(1)。
也就是說,如果遇到災年,農人為了能交足糧稅,可能家中十畝私田都會被劃為稅田。但好處是,若是遇到風調雨順,田中豐收,需要繳納的糧稅也不會變,個人的收成自然高,這相當於在變相鼓勵農人勤耕。
“種植菽,所得不可抵糧稅,農人自然不願。”她溫和的邊說邊畫,腦海裡嬴政的心聲稍顯雜亂,讓人聽不太清,“而如今稅收以糧稅和草稅為主,草料以養戰馬,但百姓多不蓄養馬匹,故草稅以半兩錢抵。若可先下令,以菽抵草稅......”她笑盈盈的看著嬴政,故意將草稅兩個字,念得格外重。
嬴政聽到她的話,立刻回過神來目光凜冽的盯著她,即使心中思緒萬千,他也能條理清晰的呵斥卓玖,“耕戰之事,乃國之大業,若是百姓全以菽抵草料,秦失車馬,難道卓氏願為此負責?”
卓玖沒有爭辯,反而贊同的點點頭,“此法確實頗有疏漏,若是改定額賦稅為分成收稅呢?田畝中畝產多少,在收成年測算,再以總產十稅一來收取,多得多收,少得少收。”
嬴政皺著眉頭,已經從秦國可能二世而亡的猜想中,完全抽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