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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俠朝著街道走去,一隻手搭在左邊屁股上,這是他習慣的老動作,但這次卻沒太大作用:兩支連發左輪手槍都留在卡倫的銀河系轎車裡了,被子彈帶牢牢地包起來。
他還沒走幾步遠,埃蒂又扳住他的肩膀。槍俠順勢回過身去,眉毛一挑,無神的雙眼落在老朋友身上。
“羅蘭,在我們這個世界裡有一個說法——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埃蒂淒涼地說,“說的就是我們正在乾的事情。夥計,祝我好運。”
羅蘭點了下頭。“是啊,我祝你好運。我們都好運。”
他轉身繼續朝店家走去,可埃蒂再次叫住了他。這一次,羅蘭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過馬路時小心點,別被車軋死了。”埃蒂說著,轉而模仿起卡倫的腔調,“車子多如牛毛,個個都不像小馬駒兒。”
“埃蒂,去打你的電話。”羅蘭應了一聲,轉身穿過了布里奇屯大街,緩慢而沉著,正是他在成百上千條這樣的小鎮大街上走過時所慣用的步態。
埃蒂看著他走遠,才轉身進了電話亭翻找電話簿。隨後他拿起聽筒,撥通了查號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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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俠已經說了,約翰·卡倫沒有離開,他說得那般斬釘截鐵。可是憑什麼呢?因為卡倫是這條線索的終點,除了卡倫,他們沒有別人可以呼叫了。換句話說,該死的老卡,薊犁的羅蘭啊。
只等了一會兒,查號臺的小姐似乎蠻不情願地報出了卡倫的號碼。埃蒂本想用腦子記住這串號碼——他以前背電話號碼是很拿手的,亨利有時候都會把他叫做“小愛因斯坦”——可這時他卻對拿手絕活失去了信心。要麼是他的思維程式發生了整體故障(他才不信呢),要麼就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人造產物的記憶力出了毛病(這看來像是問題所在)。他讓查號小姐重複一遍——同時記在了狹小的電話機殼的積灰上——埃蒂在懷疑自己還能不能讀懂一部小說、看懂電影銀幕上一截一截的活動影像所演繹的情節?他真的很懷疑。可是那還有什麼關係呢?隔壁的魔燈電影院正在上映《星球大戰》,埃蒂心想,就算他死前不能再多看一眼天行者盧克、也不能多聽一下黑武士達斯·瓦達吵得要死的呼吸聲,他還是能過得蠻不錯呀。
“謝謝,女士。”他對查號小姐說,正打算再撥下一個號碼,身後突然爆發出一陣炸裂巨響。埃蒂飛快地轉過身去,心跳曲線升到高峰,右手條件反射地向下摸去,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看到狼群、鷂鷹人、說不定還有弗萊格那個婊子養的——
可他看到的是一群高中男孩爽聲大笑著,個個都長著愚蠢的面孔和曬得黑黑的後脖頸。有一個男孩剛剛扔了一串鞭炮——在卡拉·布林·斯特吉斯,這種年紀的小孩也都把那些東西叫做鞭炮,估計是七月四日國慶日那天剩下的存貨。
要是我屁股上插著一把槍,指不定就打中那幾個小屁孩了。埃蒂心想,你想和傻瓜交談,就用槍擊開場吧。是的。很好。也可能不至於開槍。且不管有沒有帶槍,他不得不承認這樣一種可能性:即便生活在一個更文明的地方,對他而言也不再是絕對安全了。
“就這麼活著吧。”埃蒂兀自嘟囔,接著,又加上一句偉大聖賢和著名癮君子在處理人生小問題時最鍾愛的至理名言:“成交。”
他在老式撥盤電話機上撥完了約翰·卡倫的號碼,很快就傳來一個機器回答的聲音——搞不好是小火車布萊因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讓他投入九十美分,埃蒂扔了一美元的硬幣進去。搞什麼鬼!他可是在拯救世界啊!
電話鈴聲響了一遍……兩遍……然後,有人接了!
“約翰!”埃蒂幾乎是在大喊大叫。“太他媽棒了!約翰,我是——”
然而,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開始喋喋不休了。身為一個成長於八十年代末期的孩子,埃蒂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掌管卡倫物業公司也兼職看門的約翰·卡倫,”傳來的聲音無疑是埃蒂早就熟悉了的卡倫,懶洋洋、慢悠悠的美國佬吞字兒腔。“剛才突然有人把我叫走了,你知道的,實在說不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如果給你添麻煩了,我先道個歉,可是你也不妨打給蓋瑞·克洛威爾,他的電話是926…5555,或是小銀行家,電話是929…4211。”
當答錄磁帶裡的聲音晃晃悠悠地說到他,即卡倫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