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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能回去,老早就走人了,哪可能為了溫飽成了個看馬的小廝?
“爹,我明明要如鳳待在馬車上的,我不知道她竟然……”將小肉球接過手的軒轅子矜一臉愧疚。
軒轅徹緩緩抬眼睨去,眉目皆沉,看著他抱在手中那渾身溼透的女娃。
“爹,我先抱如鳳回莊。”軒轅子矜的聲音響起,還伴隨著軒轅如鳳壓抑的抽噎聲。
他微微頷首,算是應允,軒轅子矜立即振足飛去。
哇,這裡的人會飛呢,佩服佩服!花弄月的視線隨著軒轅子矜的方向轉動,哪怕身影早已消失在山徑的轉折處,還是不願回頭。
因為她可惡的救命恩人傷了她的心。
他那句話問得極為淡漠,字面上無惡意,但偏是有惡意從他嘴裡吐出,好像她心懷什麼陰謀詭計似的。
軒轅徹淡瞅著她,長睫垂掩。
“你不冷嗎?”那很冷很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當然很冷。”她裡裡外外都冷透了。
“那還不放手?”
“啥?”
“你要抓著我到什麼時候?”戲謔嗓音懶懶地散在她耳際。
花弄月回眼,把視線慢慢、慢慢下滑,然後停在她的手上,就見她的雙手緊握著一雙溫熱厚實的大手,再仔細一看,他身上半溼,主因就是因為她賴著他不放,硬是把身上的溼意盡數轉移過去。
“哇!”不會吧,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打她落湖至今,腦袋昏沉不濟,記憶嚴重中斷,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抓著他不放,但若她猜測無誤,應該是他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後她就死拽著不放!
粉顏霎時暴紅,花弄月立即放手,羞得連退數步,不料腳下一滑,眼看要再摔進湖裡,軒轅徹立即長臂一探,將她拉進懷中,讓她燙熱的臉貼上他溼了大半的衣衫,幾乎要竄出煙來。
也好、也好,她確實是需要冷靜一點。
怎麼可以對有婦之夫這麼有感覺?他有妻的,說不定還有妾,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古人!
“翁老。”清冷的聲音點名了。
“小的在。”守在幾步外的翁老立即向前,準備把花弄月扒開。“小的明白,這丫頭真是太不像話了,小的立刻將這丫頭帶走。”
瞧他動手欲扳動著身前人的肩,軒轅徹不著痕跡地側過身,讓他險些跌個狗吃屎。
“莊主?”
“從今兒個起,她跟我回主院。”軒轅徹淡道。
“欸?這成嗎?這丫頭粗手粗腳,馬圈的活兒都幹得七零八落的,到主院不怕惹得雞犬不寧?”還沒說她怕馬怕到要她洗馬,她拔腿就逃咧!
有那麼嚴重嗎?花弄月很痛心地瞪著沒良心的老人。
她頂多是有點不適應這份工作,可他也不想想馬圈的工作有多粗重,搬糧啊、清馬廄都很費力的,這可是她以往從沒做過的事。
“她救瞭如鳳,往後就讓她守在如鳳身旁當差。”如鳳年歲漸長,身邊需要的不只是奶孃,還要個機靈的丫鬟。
“在小姐身邊?”翁老聲音又抖了兩下。
花弄月眨眨眼。哇,原來那小肉球是他女兒啊!這是什麼世界,這麼年輕的爹……跟電視劇差得可遠了,他半點鬍子都沒有,半點老態都沒存在,他清朗如月,髮束玉冠,湖綠外衫搭斜襟素白精繡半臂,衣襬處還繡上了莊徽,儼然像個風流俠士嘛,哪可能是兩個孩子的爹!
“由得你置喙?”沁冷嗓音哼了聲。“管好自個兒的事便成。”
“小的知道。”
“你能走嗎?”軒轅徹把目光移到她臉上。
“我我我、我當然可以走!”一見那張禍水臉,花弄月立即往旁跳開數步。
“那走吧,從今兒個起,你就待在如鳳身旁伺候她。”
“等等,我房裡有東西。”
“若是破舊衣裳就丟了吧。”他不著痕跡地打量她。
沉色胡服,數處補丁,尺寸過大,穿在她身上像娃兒穿大人衣似的。
“不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那可是她和二十一世紀唯一有的聯絡。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他略微不耐地擺了擺手。
花弄月二話不說地衝到破舊的草房,抓住擱在一旁破爛架子上的一百零一套補丁胡服換上,再拉出藏在木板床邊上的一隻包袱,隨即又衝到他面前。
豈料,他唇角競有意無意地上揚,那輕淺笑意猶若破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