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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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俐裝模作樣地掙扎了一會兒,不動了,把臉埋在劉永泰懷裡放聲大哭。劉永泰以為她是失了孩子傷心難過,不過林俐自己知道,這哭,一小半是作戲給劉永泰看,另外一大半是她自感身世。在劉永泰不住嘴的溫聲勸解中,林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然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收了聲。心裡舒服了不少。
“男孩女孩?”她抬起熱氣騰騰的腦袋問劉永泰。
劉永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媳婦兒是在問流掉的孩子,“男的。”他收回一隻箍著林俐的手,摸向她的肚子,“肚子還疼不疼了?”
林俐低下頭,懶懶地靠著劉永泰的胸膛,“咋不疼呢?踢你一腳試試?”疼是疼,不過和剛挨踹那一刻比起來,這點兒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她這麼說,純是想讓劉永泰心裡不好受。
果然,劉永泰皺起了眉。邊皺眉,邊輕輕給她揉肚子。一邊揉,一邊小聲埋怨她,“你也是。看他那個樣兒你還往跟前湊,還跟他叫號兒。”
林俐裝純良,“誰尋思他那麼牲口!”
“也是你把他罵急眼了。”劉永泰想也不想,順嘴往下接。
林俐一捶劉永泰的胸膛,從劉永泰懷裡坐起來,瞪著眼睛歪著脖子,“啥意思呀?是我不對唄?我對不起他,我不該罵他,是不這意思?!”
“沒有,沒有,你罵得對!罵得好!”劉永泰連忙把林俐摟回懷裡,“你看你,盡挑歪理,我能向著他嗎?我也就隨嘴那麼一說。”
林俐在劉永泰懷裡偷偷一撇嘴,再次從劉永泰懷裡坐起來,伸出一指,指著劉永泰的鼻子,滿臉階級*鬥爭,“說!借沒借他錢?”
“沒有!”劉永泰答得斬釘截鐵。
“真沒有?”
“他踢我媳婦兒,我還借他錢?我腦袋讓驢踢了?”
林俐翻了劉永泰一眼,懶洋洋靠回他懷裡,“你以前讓驢踢了。”
劉永泰嘿嘿笑了兩聲。
臉靠著劉永泰溫熱的胸膛,兼之哭了一大場,兼之昏迷時流了產,林俐有些累,眼皮漸漸往下耷拉。她一次次掙扎著跟下垂的眼皮作鬥爭,“他沒借著錢能甘心嗎?你瞅著吧,這幾天,他還得來鬧。”
這句話說完,屋子裡靜了一會兒。然後,就聽劉永泰悶聲悶氣地說:“他不甘心能咋的?錢是我的,我不借給他,他還能明搶?”
林俐的眼皮越來越重,“他要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跟你說,你倆是一個媽生的,他是你哥,你也不管他?”
又是一陣沉默。
“不管。”在林俐實在抵抗不住睡意,昏昏睡去前,她聽到劉永泰如是說。
不管才怪。
她聽出來了,那“不管”二字說得有多牽強,那裡面蘊含了多少猶豫不決,那猶豫不決裡又蘊含了多少對親情的難以割捨。
沉沉睡去前,林俐暗歎,就知道你還是捨不得。
☆、第五個任務(11)
林俐剛一出事,柱子和英子就知道了。當時他倆正在雜役劉嬸子的屋裡玩兒;劉永泰讓劉嬸子去他屋裡看著點“桂英兒”;然後他去找接生婆了。
倆孩子不明白爸爸嘴裡的“孩子掉了”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倆知道媽媽叫“桂英兒”。見了爸爸和劉嬸子的恐慌模樣,他倆本能地感到媽媽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好事。
在劉嬸子顛著小腳;左搖右擺地往他們媽的屋子裡趕時;倆孩子已經先劉嬸子好幾步進了屋。進屋後,他們看到了閉著眼睛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的媽媽;還有媽媽身下的血。
倆孩子嚇得連哭帶搖;又搖又喊。再後來接生婆來了,劉嬸子把倆孩子帶了出來。他倆問劉嬸子媽媽怎麼了?劉嬸子說;你倆的小弟弟沒了。他們又問,媽媽會死嗎?劉嬸子說;不會;但是會病一陣子。倆孩子這才放了心。
早上,林俐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嚇了一跳。就見柱子和英子像兩隻揣手的小貓,直條條地並排趴在她身旁,睜著又大又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望得炯炯有神,專注異常。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倆孩子時的情景。當時,這倆孩子也是如此,一動不動地守在她身邊,專注地看著她,等她醒來。
“媽,你醒了?”見媽媽睜開了眼,柱子小心翼翼地問。
“媽,你醒了?”英子是哥哥的跟屁蟲,哥哥幹什麼,她差不多都要原樣學一遍。
林俐對倆孩子虛弱一笑,“醒了。”
“媽,你不會死吧?”英子接著又問。這回她沒跟哥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