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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月在春及軒忙了一天,這時理應在景瀾宮裡休息了才是。皇后有旨,來的一向是霽月,怎會是她?這不對。
這時,安琪越過採月的肩膀朝她使勁地擠眼睛。她這才明白了幾分。皇后是故意派採月來的,就是要試探她佳容華會不會向這個教習姑姑打探訊息。若是她是個心眼淺的,就會塞過去些銀兩首飾,妄圖買些訊息。
而採月和霽月一樣,是皇后身邊忠心耿耿的心腹,絕無被收買的可能。
“精繡房送來了幾件新衣裳,皇后說請小主明天到景瀾宮去一同瞧瞧。”採月無事一般,笑吟吟地說道。
“如此,我一定赴約,”佳容華隨口應道,“不年不節的,精繡房又獻起了殷勤。娘娘豔壓六宮,又何需衣妝來襯?”她知道自己的話會被一字一句地轉述給皇后,於是奉承道。
“小主說的是。”
“採月姑娘忙了一天也累了,早早歇息吧。安琪,送客。”
“是,採月姑娘,這邊請。”安琪乖巧地應道。
採月一臉狐疑地看了看安琪,又看了看佳容華,似乎沒料到這就讓她走了。但呆了半晌,竟無人再說旁的,她也只好轉了身去。沒走出幾步,她忽然回了頭,對佳容華笑道:“奴婢下午在春及軒瞧見了安琪姑娘,可是忙的緊。皇后娘娘若聽說佳容華如此替她分憂,一定很開心。”
一句話下來,佳容華和安琪的臉色俱變得鐵青。佳容華很快調整了表情,似是想起了什麼,氣勢洶洶地問安琪道:“我道你怎麼一天都不見人影,原來是去了春及軒。老實說,去做什麼了?”
安琪心中明白,當下卻哇地哭了出來,跪在地上道:“小主恕罪,奴婢絕非有意欺瞞!”
“還不快招!”
“前日黎芬儀驚了胎,皇上大發雷霆罰了芬儀小主宮中的宮女們去春及軒做苦差。其中有一個時候奴婢的同鄉,奴婢只是想去瞧瞧她,並無他意啊!”說罷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淚流不止。
採月一回想,確實有這麼回事,隨即打消了疑惑,見安琪哭的可憐,便勸道:“皇后娘娘為這事也不歡喜呢,太醫們診斷過也說無事。待皇上消了氣,把她們再召回來便是。”
待採月走遠了,安琪才站了起來,懊惱道:“幸好小主英明,早就和奴婢預備好了這套說辭,不然就糟了。想不到皇后娘娘的戒心如此之深。”
佳容華冷笑一聲。人心叵測,她對皇后不也是處處算計著,又何必怪皇后對她也算計呢!
佳容華重又坐下,安琪這才把打聽到的訊息仔細道來。
沒有幾句,她便嘖嘖嘆道,今年秀女之中不乏貌極美,才華極出眾者,都是不好對付的主兒。今日冊封的共有十五位小主,其中位次最高的為從五品小媛。據安琪講,皇上對其中的四位尤其看重。
其中最甚的是一名叫歐陽流鶯的秀女,美貌驚人,儀態萬千,端莊頤和,封為貴人。
其餘三位分別是林若熙、何溥暢和納蘭婉依,各自封為貴人、常在和小媛。
聽到這裡,佳容華奇道:“不是說最喜歡歐陽流鶯嗎?為何她的位次還在納蘭婉依之下呢?”
安琪答道:“似乎皇后娘娘不太喜歡這位歐陽小主,皇上也總要顧忌皇后的感覺。納蘭小主出身沒有那般顯赫,封個高些的位次皇后娘娘也放心。出身太高的小主不宜太過張揚,這本就是不成文的慣例。”
佳容華輕哼一聲:“還有比路婕妤出身高的麼?她的寵張揚成什麼樣子了?哪有人說個不字!”
安琪見其不悅,沒有接話。
佳容華接著問道:“你與長春宮的人可有相熟的?”
“並非沒有,但他們總要擔嫌疑,不肯同奴婢細說。因此要知曉這幾位小主的為人,還要慢慢來。”
“可賜了宮房?”
“還未賜。這幾日她們仍在長春宮居住。還有一件事,”安琪饒有興致地說,“小主當精繡房給皇后娘娘做衣裳是無事獻殷勤嗎?其實是皇上過兩日要擺宴啊,後宮嬪妃和得寵的秀女們都要參加。到時不啻是個好機會。”
佳容華蹙了秀眉,暗道,今年的新人,會是怎樣的對手呢?
五 暮雪洗出寒階影(2)
轉眼間,冬季來了。
宮中早已有了入冬的跡象,降了場雪之後,各處都是銀裝素裹,顯得分外地潔淨。冬季,正是梅花開始生輝的時節。在千紅百紫都隨溫暖褪去之際,樸素純潔的白梅凌寒傲雪,以陣陣幽香裝點著金碧輝煌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