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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遠遠地連成的一片,頂著頭頂溯機殿的黑暗,可容萬物,不央天庭光輝,然而讓人看了心中便是明淨溫暖。
可惜當時沒有細看呢,凝雲嘆道,回到京城,竟是再瞧不到如此好的雲了。
雖不喜吵鬧,但如今不來昭陽殿,實是難見到他一面。於是她來了,坐在歡歌笑語的人群中,刻意又倔強地迴避著龍胤每一個急切又關切的眼神。
他身邊的欣妃珍兒,兀自一朵世外仙姝般的白水仙,在其餘嬪妃的朱潮紅裳中猶顯得絕純絕雅。凝雲瞧著她,竟再找不出一絲歐陽流鶯那圓滑深沉的影子,只覺那一雙凌雲眉中纏的俱是柔情真意,無一絲心機。
果真,有了他無微不至的愛,便全不是原先的人了。
依照宮妃品制,皇后著大紅,其餘嬪妃便只能著橙紅或粉紅。
凝雲上身著了暖硃色鑲領袖盤錦上裳,下身配一珠光湘妃色長裙,寬鬆款兒,略掩已隆起的小腹。她倚欄坐著,瀲瀲水波弄魚,佳人顏如舜華。
溥暢知她苦悶,便來陪她坐著。難得的是婉依——這是凝雲頭一次列席昭陽宴,居然也瞧見了她。
婉依向來是著素白衫的,如今欣妃盛寵,又偏好潔白,故再沒有嬪妃敢在宮中著白衣,婉依再是脫俗,也不會明裡與眾人作對。凝雲見她渺渺踏波而來,著的是極淺的晚霞紫赤盤扣棉衣,無任何繡樣花式,褐發於髮梢處打著飄逸的波浪卷兒,儀靜體閒,自有一種神秘魅惑。
有那麼一瞬間,彷彿任芙站在面前。然婉依沒有任芙的嫵媚,只一派清骨冰肌罷了。
“姐姐真美。”溥暢由衷讚道。
婉依輕挑了細眉,微微頷首,答道:“謝妹妹了。”如此不鹹不淡的一句,也不回贊,是典型的“秋姬”風格,凝雲淺笑,纖指點點自己右側的座位。婉依輕輕坐下,再未說一句話,只以那雙深不見底的紫瞳打量每一個人。
凝雲亦不再費心說話,仍去瞧龍胤與欣妃。
難道他看珍兒的眼神不是足夠寵溺憐惜了……
難道他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她……
滿腔的酸意無處傾瀉,忽而一高挑纖柔的大紅華影立在了面前。凝雲抬頭,迎上一雙寥若晨星的美目,盈盈笑著。
然達琳。
“見第一面時就料著了你不是個普通人,如今果不是個普通人。”然達琳落落大方地坐在她身邊,由衷讚道。
滿腔的誠摯,倒叫凝雲不好意思了。
“公主才不是普通人。我如何比得上?”
“我有心與路妃姐姐做知己,姐姐如果也有心與我,謙虛不是太客套了嗎?”
凝雲秀頜微點,含笑收了這美意。然達琳笑道:“瞧姐姐的身體比那時好得多了,改天我上門打擾,姐姐可不要煩啊。”
話罷,她定睛去瞧凝雲身邊的溥暢和婉依。
溥暢自是一如既往的純然香靨,然達琳還以一笑。晶玉閣中的衝突,兩人都知道不過是秀殷的公主脾氣鬧的,因此並不介懷。
婉依卻在旁邊頗不自在地動了動,一雙纖臂抱的甚緊,寒眸冰潭一般。
然達琳並非計較的人,仍笑道:“‘春夏秋冬’的故事,我來這幾日也聽了不少。如今看了便知道,”她指指溥暢,“你是‘夏’……”,又以眼角瞟瞟婉依,“……你是‘秋’,對麼?”
溥暢笑答道:“不錯,公主真真好眼力。”
然達琳含笑道:“不敢。”秀睫微閃,她指指不遠處,花團錦簇似的芳順儀林若熙,好笑似的道:“那一定是‘春姬’了,倒是個般般入畫的美人兒,怎麼那眉眼間就誰都瞧不起似的?”
凝雲與溥暢相視一笑,若熙的氣質都寫在臉上,任誰都瞧的出。
想到若熙昔時作的一首“登高?輝煌”中“珍重芳姿何需掩,淡泊紅顏枉多才”一句,凝雲笑道:“芳順儀倒與公主有幾分相似呢,燦如春華,均是心中有抱負的女中豪傑。”
然達琳聽此說,沒有反駁,然而滿面的不以為然。凝雲心道,這兩人,連不願與他人被分為同類都如此像呢。
剛要說什麼話打個圓場,卻見然達琳一雙明眸忽而發光了。
“龍篪!”
話未落,這一團紅雲似的倩影便飄去了似乎故意遲到的龍篪身邊,神色頗是親密。凝雲和溥暢面面相覷片刻,並未注意到婉依唇畔曲線不快的動了動,刻意將頭偏向一邊,打量起了龍胤身邊的欣妃。
溥暢仍是瞧了半晌,拍手笑道:“姐姐你瞧,公主與平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