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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許久,仍是瞧不夠。
簡單包紮了傷口,龍胤馬上回到了流息偏殿。
“心疼了麼?抱歉了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眼見龍晟含了愧的眼神,他冷諷道,手下毫不留情面地將他推開,自己坐在凝雲身邊。
龍晟重哼一聲。“要抱歉,也是對她的,輪不到你說。你還不去找個地方躺下?一張臉缺血似的。”說罷冷冷別過頭去,踱了幾個方步,仍又不甘心似的地踱回來,巴巴地在床邊看著。龍胤自是不會走,兩人就一同盯著她。
凝雲仍不清醒,細眉頗皺了幾番,嫌他們吵似的,翻過身去,拉了拉被子。
“五年前我怎麼就忍心放了你?真該下殺手的。”龍胤嘆道。
“哈!輪到我說這話了……”龍晟冷言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昭告天下,龍晟已死,追封殤嶺王。你辦的夠絕了。”
龍胤氣道:“沒見過如此不知恩圖報的人。你寧願我昭告天下‘兩子奪嫡,敗者為寇,倉皇溜走’麼?”
龍晟笑笑。不錯,比起輸,他的確寧願死。然而他又確確實實是輸而不得死。留得顏面,是他這天縱奇才的弟弟給他的最後禮遇了吧。
床上的人兒忽而嚶嚀一聲,皺眉輕搖嬌首。雖知她尚未恢復知覺,聽不到談話,二人仍是輕聲了許多。
兩雙如此相似的俊目對視半晌,各自偏過頭去。雖說兄弟一場,血濃於水,但怕是再回不到從前了;五年時光,兩人的改變已俱寫在了臉上。一個添了些許傲骨,長了幾多桀驁;另一個增了半分成熟,融了滿腔英武。
“你帶了多少人來蘇州?”
“以你‘成旭淵’之勢力難道沒有察覺?”龍胤冷笑,嘴角勾了一絲得意和諷刺。
龍晟不睬他。“你保密工作做的夠好。我的人知道前便已出京了,沿途竟毫不留蛛絲馬跡。佩服。”
“也算是事發緊急,除孫增之外,我帶侍衛不足二十人。然方才闖關眾生殿時,可是隻有我一人來的。”
“為什麼?”
龍胤顯出瞧他不上的樣子,再開口帶了重重的涼薄。“你還活著的事……應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怪不得連四弟也不告訴。”龍晟嘆道。他倒不怪龍胤,若被些個利慾薰心,又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知道這王位的歸屬仍存變數,天朝江山,便又不得安寧了。
龍胤瞥他一眼。“龍篪……是頭一個不能說的人,那麼個性子,只怕他知道了,全天下就都知道了。”
龍晟笑笑,暖意頓生,再不帶半點冰冷。“他被你□的甚好,已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
龍胤輕嘆。“若不是他的情報,我如何也不會找到你頭上來。如今看來……”他默默瞧向凝雲,“……真是幸運。”
又是一陣沉默,龍晟緩緩道:“你在讓龍篪找……聶瀟……是不是?”
龍胤一驚,遲疑片刻,仍照實答道:“不錯。”話罷,仍是擠出一個冷笑,“你的那兩個好兄弟,個個讓我頭疼啊。”
“李拓是不足擔心的。只要是報國的事,不管誰當皇帝,他都會做。”龍晟修長的手指捏著下巴,一眼擔憂,“聶瀟……我知道龍篪仍是找他不到……奇的是,竟連我都找不到他……”
龍胤一怔。一驚,是沒料到龍晟會暗中幫他;二驚,便是以龍晟與聶瀟推心置腹至此,竟也摸不清他的行蹤。蹙眉半晌,他道:“他是不知道你還活著。若知道了,定不會如此隱匿的。這數年他做下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不除了他,這江山我坐不安生啊。”
二人俱凝眉沉思半晌,又被床上一聲嬌吟打斷。
凝雲又翻了個身,輕啟朱唇,再未發出任何聲響。龍胤輕輕將手放在她額上,急道:“還是發著熱呢。只是如此等著,沒問題麼?”
龍晟亦是關切,仍點點頭。“尚瑾的話我可信的過的。她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再等等吧。”
提到尚瑾,他莫名心顫了一下。嘴角的英氣線條忽而緊了緊,心下又是一沉,另一層悔意浮上眉頭。“這……如今可糟了……”尚瑾的淚,怕還有另外一層——任芙,已是有日子不見了
龍胤不解。“什麼糟了?”
“還不是虧了你的好雲兒?”龍晟怒道。他將凝雲如何救任芙的事細細與龍胤道來,也沒忘提任芙與聶瀟的舊情。龍胤苦笑瞧著凝雲如今平靜下來的一張白璧姝顏,心道,雲兒啊雲兒,你自己尚如此苦,還有多餘的心,如此竭力地幫助別人嗎?
竟賭上你的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