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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凝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死亦死過一次,仍不後悔,只要還能在這副軀殼中看著他,便要我再死幾次,我也願意……
為了與他的一句諾言,她肯相信凝雲一次,哪怕那意味著背叛至親,葬送了她所有的希望。
珍兒確已死過了一次,被後宮所殺。如今,難道要凝雲再殺死她一次麼?
“婉依……該有的記憶……一併奉還。”凝雲道,“我們……無權偷走一個人心底至純至深的愛。”
婉依的敬佩再次油然而生,在此關鍵時刻,亦沒有說出,只信然點點頭,道了最後一句叮嚀。“姐姐給我一兩個時辰的功夫。我……要說實話,並無十足的把握,故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有半分干擾。姐姐既識得尚瑾姐姐,也必知這過程被擾會造成何等的後果。我能力尚不如尚瑾姐姐,只怕更是難收。”
凝雲點頭,走出了寢殿。
秀殷仍在庭院中,不安地來回踱著步,頭卻昂的高高的,似乎掩飾著心中的恐懼,她見凝雲出來,忽然淚如泉湧,指著凝雲的鼻子大罵道:“路凝雲……你為何要跟我的姐姐爭?珠兒姐姐……縱是任性刁蠻些,總是沒心計的,輕易就被人算了去!珍兒姐姐就更是,她一心一意愛著二哥,卻落得如此境地!林若熙也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如今姐姐成這副樣子,你們一個個倒來裝好人了!誰要你們假惺惺的!”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凝雲讓她罵著,順著目,睫毛深垂。她知道秀殷畢竟還是孩子,遭此變故,她也不知流過多少淚,心裡嘔了多少的苦。讓她罵罵,或許她會好受些。
秀殷正哭著,溥暢也到了。見氣氛不對,她忙疾步上前,摟住了秀殷的肩,問道:“這是怎麼了?”
秀殷伏在溥暢肩頭,嗚咽道:“我不要相信她!我不要!溥暢,我們去找二哥!我不要這個女人害珍兒姐姐!”
若熙的挑撥終是起了作用,凝雲心下暗暗著急。溥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然她是堅定不移地信凝雲的,當下輕撫著秀殷的肩,柔聲道:“秀兒……賢妃不會害貴妃的,我不是都與你講明瞭?”
秀殷仍是泣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正在這時,寢殿窗紙上忽映出一道凌厲的紫光,所起之處,一陣排山倒海的疾風掀起了水晶的簾子,搖晃著院內的梧桐,簌簌地響。殿之四周,熱氣隨生,漾起了三人鬢角涔涔香汗。凝雲親受過一次,知道陣勢,因此只是拉著溥暢和秀殷回退了幾步,仍立在殿門前的石子路上。
溥暢秀顏微微變色,然而仍鎮定,秀殷卻再一次端不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凝雲剛示意她噤聲,內殿卻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她還記得尚瑾穿梭於她的記憶中時她的痛苦,如今珍兒亦要受同樣的痛苦。
秀殷聽到姐姐慘叫,對凝雲的懷疑又添了幾分,當下後悔相信了她,回頭便要從殿門衝出去。溥暢饒是緊緊地拉著她,卻顯然已不支。凝雲怒喝一聲,震的秀殷回了頭。
凝雲掏出袖中一塊物事,噹的一聲拍在石子桌上。
溥暢和秀殷定睛一看——是玉牌。路家的免死玉牌,先帝賜予的免死玉牌。
“秀殷……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你的珍兒姐姐犯了什麼罪你難道不知道?參與誣告路家!火燒景瀾宮,致當朝皇后之死!”
她與秀殷怒目而視。
“史佳妃數日前便已伏法,封號位次一律費去,更不許她葬於後妃陵!頤安夫人自殺,尚要戮屍,使其屍首異處!珍兒手上一條皇后的命,罪更甚於此二人!如今珍兒是瘋癲了,再加上皇上對她還畢竟還存著愧疚與心痛,才遲遲不辦。我……你說的不錯,她如今落得如此田地,我不能推的乾乾淨淨。但若不是對明嬪有信心,我不會貿然求她來救!”
纖指一揚,凝雲指著玉牌高聲道:“你看好了,那便是先帝御賜給路家的免死玉牌,面牌如同面聖!三次效用,我出宮時用過一次,如今再拿出一次來,就是給你的珍兒姐姐的!”
溥暢和秀殷均驚的大張了口。
“今日明嬪治的好她,我便拿出玉牌,給皇上一個臺階走下,免欣貴妃的死罪。這樣……你如何還能說我是有心害她?”凝雲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淚,任其簌簌流下。昨夜她徹夜難眠,輾轉反側,質問了自己千遍——你究竟是犯了什麼痴呆,居然下定決心要拿出如此寶貴的玉牌來救珍兒的命?
秀殷再不掙扎了,垂下眼簾,庭院中一片靜默。只有那暗紫的光,自晶瑩的水晶簾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