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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俊面如寒冰一般凍著。
若熙和溥暢相對一覷,各自懂了,然而心情各異。若熙咬了嬌唇,丹眸登時含怒,水袖一甩,屈膝見禮,便倔強地立在了不遠處。
溥暢顰起一雙浮翠眉,十根纖指攥在胸前,急急上前問道:“皇上……賢妃姐姐她好些了嗎?”
龍胤冷嘆一聲,並不理睬。
溥暢心急,也不知他是氣還是痛,又不敢再問,只得道:“那……皇上容臣妾告退。”
龍胤點點頭,知她是要去毓琛宮。
若熙眯眼斜睨著溥暢離去的身影,半晌,才忍不住偷看了龍胤一眼。
怎麼,在她那裡碰了釘子,受了氣,才來看我麼?
瞧著他又嘆了口氣,眉宇間略有舒緩,轉頭走近她幾步,關切問道:“身體好些了嗎?朕瞧著氣色還是有些蒼白,要多休息才是。”
雖是關心,卻顯尋常客套。
她知道,在毓琛宮中,他定不是這樣說話的。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正思量,卻見小長子來報了。
“啟稟皇上……”小長子似有些猶豫,瞟瞟若熙,不知該不該開口。
若熙倒也識相,微微低頭道:“皇上恕罪,臣妾有些乏了,可否……”
“去吧。”龍胤簡短答道。
若熙一怔,抬頭去看他。
他明顯知道小長子要說什麼的,怎麼臉色變的這樣快?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竟不待他回聖澤宮,直接報到信宜館來了?
見他已鐵青冷冽的臉色,她又是一股無名的狐疑湧起。
似乎……不妙呢。
待若熙的身影幽幽消失在飛破圖風後了,龍胤才叫小長子接上上面的話。
“請皇上回錦陽殿罷。陳大人正在候著呢……路丞相的死因,已有結果了。”小長子是自小跟著龍胤的人,自知龍胤此刻是等不得到錦陽殿才有結果的,因此只哭喪了臉,戚然道:“奴才也是沒想到……怕是誰也想不到……路相……竟真是自殺的。”
寒秋冷風掃堂而過,碎成冰稜,竟像粒粒帶尖,刺的人生疼。
上林苑。
頭頂的天空三度碎裂,雨將傾,風已稠,嬌花飄搖,池影散亂。
凝雲身著一襲水藍珠翠雲紋魚尾曲裾,繡的幽蘭出雪。她夾緊披肩,只道前幾日還是輕寒的可人天,如今冬季腳步愈近,天氣也愈發寒的徹骨了。
輕輕在福香亭內坐下,坐看風雨起,捲了殘陽最後一抹溫光。她笑嘆,如此的景象也不知看了多少,再如何的波瀾,她也該寵辱不驚了吧。
要是此時……有人能陪便好了……
耳畔的明月鐺叮咚響動,竟也是狂風奏出的嘉華樂章。
雙眼漸漸朦朧了,她忽然那麼想念路府,想念爹,想念先生,想念年幼時的點點滴滴。
低頭拭淚,再次抬頭,卻見一個頎長的身影隱約印入目中。她輕輕坐直,細肘抵在了冰冷的石桌上,纖手托腮,一雙靜眸默然注視。
紛亂雨幕中,她縱是看不清他,也看的清他手中的水晶鳳池。
水織成的珠簾遮擋了一切外物。亭中,終有了另一個人的呼吸……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你……怎麼會在宮中?”她詫異道。以龍晟如今的身份,怎麼能如此自由的出入宮中?
“放心,不會出什麼事的。不記得了麼……你還欠我一盤棋未下完呢。”龍晟笑道。
“那是個笑話。”她冷然道。提起三番棋,便不能不想到任芙。想到任芙,又是在她心中劃了狠狠一道。
原來讓她引狼入室的人,不只婉依一個。
她慘然一笑。“任芙,是我的錯,婉依,是我的錯,玉牌,也是我的錯。你瞧我竟犯下多少錯?”
“不要責怪自己了。我的錯……大於你的。”
凝雲瞧瞧他。叛變那夜,他親手殺了自己昔日的好兄弟,她對此事亦有知聞。瞧他平素的毅目現在揉了些青暈憔悴,便也知他心中的苦了。
她隱隱不忍,勸道:“恩怨多是天意,但善惡自在人心。五年前的事……當時也只能是那樣做,五年中的事,也是為大局著想。有人偏偏因此邪了心性,不是你的錯。”
龍晟一驚,思緒恍然夢迴。
八年前,滿夜空的孔明燈,那個不相信神明的女孩,憂然道著“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那個女孩如今長大了,越發傾城傾國,越發冰雪聰明,然而,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