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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官是從臨區調來臨時幫忙的,對街面上的事情不熟,轉目望向身旁的里長,里長對他點了點頭,而後也對著壯漢罵道:“孫愣子,要打女兒回家打去,別在大街上撒野。”孫愣子不答腔,罵罵咧咧地拖著少女就走,但是才剛走兩步,迎面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孫愣子開口要罵,不過抬頭一看對方的相貌,滿口穢語全都吞回了肚子裡。
秦錐攔路。
與其他貴族的家將、侍衛不同,鎮西王對紅波衛的‘第一戒訓’是:吾當如何。
‘吾’指的是王爺自己。戒訓字面大意‘我這個王爺會怎麼做’,而它真正的含義是:不用管本王是否在場,當你獨自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要去想本王會怎麼做?
本王怎麼做,你紅波衛便怎麼做。
鎮西王在此,會攔住孫愣子問個清楚;玄機公主在此,也不會就讓孫愣子拖走可憐少女,所以秦錐踏出佇列,把人攔了下來。
同時宋陽也搶上前,伸手在孫愣子抓著少女頭髮的手上迅速一拂,孫愣子只覺得手上彷彿烈火燒灼般的劇痛,痛呼鬆手,宋陽順勢把少女扶了起來,同時送她一個輕鬆笑容,柔聲安慰:“不用怕。”
少女痛哭失聲,躲到了宋陽身後。秦錐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漢子,沉臉發威時殺氣迸現,孫愣子完全為他所攝,不敢亂罵,只是色厲內荏的喊道:“強搶民女麼?不怕王法麼。”
秦錐不理他的聒噪,轉頭望向里長:“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里長連小吏都算不上,只是瞭解地面,充當官府和附近居民的聯絡人,猙獰漢子語氣森嚴發問,他立刻開口解說……少女名叫蕭琪。較真算起來,雖然不同姓,但孫愣子還真是少女的‘父親’。
蕭琪未出襁褓親生父親就病故,母親帶她改嫁孫愣子。但是過門後才知道,孫愣子實際是個無賴潑皮,對他們母女非打即罵。去年少女娘親故去,孫愣子開始給蕭琪物色婆家,想要賺一筆聘禮。
蕭琪不愁嫁,但誰也不願意和孫愣子做親家,始終沒能談攏,孫愣子不耐煩起來,乾脆把女兒買進了勾欄,訂金已收,訂好今天交人。由此宋陽也大概明白了,蕭琪這麼狼狽,多本是被孫愣子關了起來,不得洗漱更衣,而後找到機會偷跑出來的。
事情說完,孫愣子理直氣壯:“小雜種今年十六歲,我整整養了她十六年,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要錢,我養她到大,賣她也天經地義。”
少女哭訴:“從小到大所有家用都靠孃親縫補掙來,你何曾往家裡拿過一個大錢……”孫愣子大怒,又想衝過來打人,秦錐則陰森森地說了句:“你動她一根手指試試。”
孫愣子立刻停住腳步,恨恨收手。
賣兒賣女,父母做主,南理律對此並不過問,即便把這樁官司打到州府衙門,至多也只是警告孫愣子不許把女兒賣入妓院。可再之後呢?孫愣子回家照樣開開啟罵……宋陽走到孫愣子面前,沒多廢話直接問:“多少錢?”
孫愣子撇嘴:“你問晚了,我早和倚翠樓談好,連定錢都收了……”
不等他說完,宋陽揮手打斷,還是那三個字:“多少錢?”
孫愣子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不再矯情,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一百兩紋銀,現錢交易,你拿錢她就跟你走。”
劉二傻平時財迷,答應宋陽的羊一直不肯送,但這時候也有股仗義勁,抱著他的寶貝箱子走過來、開啟。
孫愣子當即直了眼,臉上笑容更盛。宋陽沒想到二傻忽然大方了起來,對他笑道:“你要買,還是要借錢給我?”
二傻想了想,不覺得買個少女有什麼好處,對宋陽說:“算我借你錢。”
宋陽呵呵笑著點頭,從箱子裡拿出兩隻金元寶,總共十兩金子,伸手遞到孫愣子跟前:“兩清,人我帶走了。”
孫愣子大喜點頭,伸手接錢,可萬萬沒想到還沒摸到金子,宋陽突然甩頭,重重一個頭槌砸在了他臉上!上品武士的腦袋,哪是個潑皮能消受的,孫愣子滿臉鮮血,連慘叫都沒來得發出就直挺挺地摔翻、昏厥過去。
宋陽冷曬,把金子扔回到二傻箱中,回頭對少女笑道:“沒事了,他醉死過去了,快去報名。”
在場的差官也笑了起來,對著里長揮手:“這人一大早就吃酒,醉倒在這,找人把他拖走,快快快。”
……
為了方便管理,這次來青陽城的參選者一律不許自行投宿,由城中統一安排,住進臨時搭建的驛站。只要蕭琪報了名,就受到官家保護,就是親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