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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也知道下面的路會不好走。
她說不了太深的話,只能柔聲勸著:“天冷,等一會兒咱們回府的時候,我讓人給王爺備點暖身子的羹,王爺多少都要吃一些。”
說完她也便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倒是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就這麼緊緊的握了住。
一時間馬車內靜靜的,誰也沒再說話。
冬天的宮裡原本便肅靜,此時又是國喪,等馬車從宮裡面出來的時候,便見東門處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出殯儀式呢。
蘇嬋知道皇家葬禮盛大著呢,這還只是出殯儀式的一小部分,還有去陵墓的御道需要修葺,為了出行方便,便是上萬人都會派過去開路。
一想起陵墓,蘇嬋不由的多想了些。
本朝從立國開始,大部分陵寢都在君芝山附近,倒是自己身邊的這位,大約是造反的原因,待他登基後,選陵址時便改換了位置。
猶記得當時負責勘察的還是陸言呢,那正是陸言春風得意的時候,而且那一次也不知道陸言那人是怎麼想的,竟然要帶了她過去,說那地方的風水好,景色別緻。
只是她早被他嚇壞了,怕他是又想出了什麼折磨人的法子,待進到山裡的時候,便找了個機會往山裡鑽。
現在想起那些事,早已經跟做夢了似得。
等到了王府,整個王府都是肅靜的。
裡面的下人,便連出門迎接的陸言都穿著白色的衣服。
蘇嬋不知怎麼的,等下了車,再看到這個陸言的時候,她忽然的彆扭了下。
原本她只記得他的壞了,剛才卻是不小心的想起,當日他進到林子裡救自己的樣子,頭髮披散開,她乍一看還以為是在林子裡遇到了白麵鬼,還有他擁自己入懷的樣子,很奇怪,自己轉世為人的時候卻是都忘記了。
她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忽然就有點不想看到陸言似的。
知道齊王還有正事要忙,她也便先坐了轎子往後宅過去。
到了正房,她才覺出累來。
香寒幾個忙伺候著她更衣洗漱。
等收拾妥當蘇嬋又吃了一些細米羹,胃裡終於舒服了些。
待齊王回來的時候,蘇嬋忙讓人也端了些細米羹過來。
親自伺候著他用了些。
等撤下去後,蘇嬋又把之前為他找的玉冠拿了出來。
如今在國喪裡,肯定是怎麼素淨怎麼穿,他戴的那個黑玉發冠按理說也沒什麼不妥當的。
只是她總覺著他戴著這種黑乎乎的發冠人,陰沉沉的,不如戴這個玉冠看著好一些。
倒是齊王不知為何,跟有什麼心思似的。
如今這個時候,蘇嬋也不好打擾他,把床鋪收妥妥當,又親自探了探茶杯的溫度。
都妥當了,蘇嬋這才說道:“王爺,您早點歇息吧,明早咱們還要進宮呢。”
一直神遊天外的齊王,這才收回視線,平緩的說道:“王妃也要早些休息。”
蘇嬋想起什麼,忙找了條薄被,蓋在他的腿上,覺著沒什麼需要做的了,她這才轉身往東暖閣走去。
喪事期間,不管是在民間還是在皇家,夫妻都是百天不能同房的。
只是到了東暖閣的時候,蘇嬋一時間總有些睡不著似的。
她在輾轉反側的時候,齊王也正在思躊著宮裡的事兒。
宮裡的眼線已經捎話出來,柳皇后假借著父皇託夢給她,要編派他一個守靈的差事。
他早便知道這次進京諸事不順,如今暫避鋒芒去君芝倒是成全了他。
只是他望著蓋在膝上的薄被,默默想著,該如何安置她呢。
如今已經到了京城,她的孃家父兄都在這裡,她守著自己在賀北經歷戰事已經不容易了,又怎麼好帶著她去山裡守靈。
他正這麼想著,忽然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再抬頭看的時候,便見蘇嬋披了個披風,正往他這邊走過來。
室內地龍燒的很暖。
蘇嬋從東暖閣過來的時候,只在衣服外面披了個披風。
本朝守孝有各種講究,可實際上只要不在孝期鬧出孩子來,也便沒什麼大礙。
普通夫妻在一起夜談幾句,親近下也犯不上忌諱。
而且她在東暖閣看的清楚,他這邊蠟燭一直亮著呢,顯然他一時半刻的也不想歇下。
她也便索性起身走了過來。
心裡想著哪怕是不同他說什麼,只是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