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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李國的大將軍不是庸碌之輩,就會知道守城是最好的辦法。”蘇歸望向天際,“譚國拖不起這場戰爭,贏的,必然是大燕。”
……
宿陽城內,長陽君府中。
商憫留下的陶俑小人搖晃著從書架上落地,蝕音靈燭已經點燃,長陽君坐在桌案前等著她。
“憫兒。”長陽君的臉上並無歡喜之意,只是看到商憫來了才勉強露出一個笑臉。
“姥姥,可是為了戰事憂心?”商憫問後四下一看,“怎麼不見姥爺了?”
“柳懷信在主廳拜訪,他在招待。”長陽君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
“柳相為何前來?”商憫一驚,忍不住皺眉。
受姥姥影響,她對這位大燕丞相的印象著實差勁,作為皇帝手下的頭號走狗,柳懷信乾的壞事可不少。
比如攻譚這件事,如果是放在幾十年前的朝堂上,就算沒有群臣反對,起碼也會有一兩個忠貞之輩站出來提出相反的意見,而柳相登上高位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朝堂上下一聲”。
這句話,在攻譚之事上體現得格外明顯。
當日皇帝在朝堂上決意攻譚,柳懷信首先跳出來高呼陛下聖明。
在他之後,其餘眾人也紛紛跪地高呼陛下聖明。
只有少數文官和少數武官直挺挺地站著,他們不肯跪地高呼陛下聖明,但也不敢提出相反意見,而在大多數人都跪下之後,剩餘的人也都稀稀拉拉地跪下了。
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於反對攻譚。
這偌大的朝堂,已經宛如一灘死水了
() 。
滿朝文武分明都是活人,但他們高呼陛下萬歲的樣子只能讓人想到應聲蟲這個詞。
在以前也不是沒有忠貞之輩,也不是沒有剛正不阿的賢臣,可惜這些人在朝堂上從來活不過幾年,就算活了也難以出頭。
老爺孟修賢處世圓滑,且與柳懷信有幾分當年的情誼在,總算順順利利地熬到退休了。
現在柳懷信又來拜訪姥爺,實在是叫人心裡不安。
“稍後他走了,就知道他找你姥爺到底是要做什麼事兒了。”長陽君微嘆,抬起滿是皺紋的手指了指桌上並排擺開的三支玉瓶,“共收集到了三個人的血,你來看一看。”
她拋給商憫一份紙頁,上面清楚地寫了這三份血液的主人的詳細資訊,從出身籍貫到關係網,鉅細無遺。
“一下子三人的血?”商憫驚喜道,“姥姥,咱們家人脈這麼強?”
“往上數幾輩,皇帝是我太爺爺。長輩留下的資源,哪怕只剩下很少的一點,也足夠派上大用場。”長陽君呵呵一笑,“身居高位,宮中若是沒有自己的人,那依然會寸步難行。這些暗釘子平日裡輕易不能動,也不好吩咐他們去做什麼,但既然此時能用到他們,那就用。”
商憫低頭看這張紙,發現這三瓶血的主人都出身偏北方的地區,這是為了避免商憫用身外化身說話時不經意間哪個語氣詞露了餡,南北方的口音是有很大差異的。
除此之外,這三人都身世乾淨,並沒有多餘的親人在世。
出身都沒什麼問題,那麼剩下要挑的就是他們三人的性格了,商憫偏向於孤僻一點的,存在感低的。
她盯著這張紙思考了良久,指向最後一位道:“就他了,一個小太監,十三歲,叫白小滿。”
“我也叫人觀察過他,此人木訥寡言,做事規規矩矩,不惹事,也不跟別人相交,確實是很合適的人選。”長陽君頷首。
商憫拿過玉瓶,拔開塞子,只在瓶口處看見了一枚乾涸的血滴。
“我們的人假意過去幫忙幹活,然後用釘子在這個叫白小滿的小太監手上劃了一個口子,取到的血有限,不知能不能用。”長陽君道,“若是不能,我再想別的法子。”
“試試就知道能不能用了。”商憫用手指粘了血跡,從書房的暗格中取出陶土俑。
她深吸一口氣,懷著激動的心情把血抹了上去。
灰撲撲的陶俑小人一震,似有變大的趨勢,可很快動靜就平息了。
“不能用嗎?”長陽君有些失望。
“不,應當是可以的,只是辦法沒找對。”商憫笑了,“姥姥別忘了,離開這兒前我也在府中留下來裝有我血的瓶子,以防止陶俑化身製造失敗。”
長陽君想起來有這麼一遭,於是翻找出了商憫遺留的瓶子。商憫再度拔開玉塞,從瓶中蘸取了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