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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逃脫死亡的結局,氣運死灰,也不代表一定會死。
觀氣術深奧,遠非商憫能參透,她只會觀測氣運,不會解讀。她也不想去解命數,隨意幾句話將一個人未來的命運蓋棺定論。
若一味依靠觀氣術,那便不是人使用術,而是術牽著人的鼻子走,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僅憑一眼就在人的身上打上抹不去的標籤,這是本末倒置。
行軍至傍晚,全軍紮營休息。
又是一個有月亮的夜晚。
越靠近譚國,周圍風沙越大,氣候越乾旱。已經有許久沒遇上一場雨了,天上總是碧空晴朗,夜晚也是月亮高懸。只有看不見月亮的朔月,蘇歸才會對她授藝。
商憫看了一眼升起彎月的天上,又看了看中軍帳。
她猜到蘇歸是在騙她,他根本不是中了蠱蟲,但是月陰之力對他身體影響極大一定是真的。
在商憫的視野裡,中軍帳被扭曲的妖氣環繞,六根尾巴半邊狐臉半邊人臉的妖物正痛苦地翻滾,但是今晚參軍和其他幾名將軍還要進帳議事,商憫也要打打下手幹點雜活兒。
她走進中軍帳,準備在議事開始前提早擺沙盤。
也許是修行了觀氣術後對各種氣的感知變得更敏銳了,商憫在踏進帳篷的下一刻就感到了龐大的壓迫感,好像面前站著一個擇人慾噬的龐然大物。
她呼吸一窒,氣息稍有錯亂,蘇歸立馬抬眼看她。
“憫兒,你身上又出現莫名其妙的
內傷了嗎?”他眉頭微皺。
“沒有,今天晚上冷,受了冷氣,胸口有點不舒服。”商憫解釋。
蘇歸招手叫她靠近,給她把了脈,這才鬆開眉頭叫商憫去擺沙盤。
他神色如常地坐在帥椅上,從袖中取出玉瓶,倒出一枚血色丹丸服了下去。
幾乎就在下一刻,他身上躁動的妖氣倏忽平息,盤踞他身上的狐狸緩緩闔上眼,像是睡著了,充斥軍帳的兇厲妖氣一收攏,商憫甚至覺得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商憫看出蘇歸沒想避她,就順口問:“這就是老師壓制蠱蟲的藥嗎?”
“嗯。”蘇歸指指沙盤,“擺吧,今日傳來軍情,宜安城果然已經失守,把它的旗幟換成紅色的。”
“是。”商憫應了一聲。
深夜時分,議事結束,中軍帳眾人散去,商憫也一如既往地回營帳休息了。
帳中只有蘇歸。
他輕輕抬手,一道結界以他的指尖為慢慢鋪開。
等結界籠罩,蘇歸取出一面銅鏡,問:“何事?”
“方才為何不回?”鏡中閃過胡千面模糊的面孔。
“在與將士商議如何奪宜安城。”蘇歸漠然地解釋完,又問一遍,“何事?”
“兩日後信鷹送達,它腳上的銅管裡放著一枚蝕心蠱,你給商憫服下。”
蘇歸眼神落到了鏡子裡胡千面的臉上,一時沒有說話。
“這是殿下的吩咐,武國知道有妖在宿陽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見他久久沒反應,胡千面提高了聲調,表情也變得陰沉了,“殿下要利用商憫,我早就告訴過你,饒她一命是殿下開恩,你總不會指望著殿下把那個孩子當寶貝似的供著吧?該用她時就要用,只一句話,她是商溯的孩子!”
蘇歸沉默。
胡千面沒工夫耐著性子等他回話,就刺道:“如此優柔寡斷,這可不像你,我勸你不要惹殿下生氣。”
“我方才是想到了別的事情。”蘇歸的神情晦暗不明,“我會給她服下蝕心蠱。”
“這不就好了嗎?皆大歡喜呀,蘇大人。”胡千面跟變戲法似的收起陰沉的臉色喜笑顏開,“以後這商憫就是咱們的人了,這蠱蟲可培養不易,珠兒日夜以精血飼養才把它給養到成熟,您要小心點,再養一個可得十年呢。”
“好。”蘇歸平靜地道。
蝕心蠱,中蠱者會保持自我,但唯獨會對母蠱持有者言聽計從。
這蠱一種下,商憫就會成為被妖操控的傀儡。
蘇歸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他手執銅鏡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不是他們乾的嗎……”
他收起銅鏡,走到帳外,遙遙看向商憫休憩的營帳。
他這些天翻來覆去,始終琢磨著一個問題——誰要害商憫。
她身上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出現那些傷勢?
他以為這些傷是譚聞秋留在商憫身上用來要挾商溯的後手,可是又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