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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人與人之間是怎麼說話的,沒道理一直躲屋裡不肯接受現實。
顧家大家長顧葉不知為何,有種微妙的感慨,他追上長子,與其並肩前行,長子還是未到他肩膀高,卻好像忽然高了不少一樣,哪怕一步三喘呢,也沒有停下來。
顧葉與兒子顧媻鮮少這樣獨處。
平時長子顧媻都是埋頭苦讀,出門上學回來後也不說在學堂遇到了什麼,老師都講了什麼,吃過飯便又用功去了。
媻哥兒下場過一次,失敗後更加刻苦,連他母親都想勸勸他休息片刻,他卻從不停,油燈滅了便藉著月色苦讀,年年如是,熬地人面黃肌瘦。
誰料大病一場後,好好躺了一個多月,竟是瞧著紅潤白皙了許多,讓人感覺得到無與倫比的,無法盡訴的活生生的靈秀。
就他媻哥兒這樣的人品相貌,若是生在大戶人家,哪怕是在長安的小戶人家裡,怕是也比跟著他們強……
顧葉如今腦子轉過彎來後,方才做夢都在想著怎麼不早早去投奔揚州的姑奶奶,正如媻哥兒所說,待在這裡,永遠怕是都只能種田織布,可若是去了揚州……
傳聞那邊夜裡也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十八坊夜夜笙歌,小秦淮河畔詩人如雲、高人如雨,考學既然考不上去,指不定媻哥兒在揚州待個幾年,結交些有識之士,被舉薦也未可知。
當然,舉薦的到底不如考上去的有本事,官場的事情顧葉並不瞭解,只知道考學上去的當官也都是實官,舉薦的,大部分則都是虛職,非得個三五年才能調任。
父子兩個各懷心思地一路往縣城中心走去,顧媻是不知道路的,但他也不問,就跟著父親就是。
顧葉則在琢磨著或許應當找些話來說,於是開口便是:“功課近日溫習了沒有?”
顧媻腦海裡一閃而過滿桌的‘讀書’二字,眸色微微沉了沉,搖了搖頭。
顧葉也沒教訓長子,只說:“也好,好生休養,到了揚州再念也是一樣的。到時候父親砸鍋賣鐵也供你去謝家的私塾唸書。”
顧媻心裡不大舒服,這種窒息的對他好讓他幾乎能夠想象原來的顧媻是如何痛苦。
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好孩子大概會天生抱有一種念不出名頭就對不住父母的感覺。
原來的顧媻恐怕每夜睡覺都睡不安穩,非要爬起來秉燭夜讀才安心。
考試的時候或許會緊張到嘔吐,他心知自己不是多麼聰慧的人,可他努力了,既彷徨無措又渴望幸運降臨,結果考試失敗,後來更加刻苦的唸書想要對得起父母的付出,結果念過頭,耗空了身體,病死在了無人知曉的夜裡,死前或許還在想著自己沒能念出名堂,太對不住父母……
真是可憐。
父子兩個繼續前行,不多時便到了有些人氣兒的街巷,路口還有老頭擺了小攤賣面。
顧媻多看了一眼,真的就是隨便看了一眼,沒想吃,誰想這麼緊急的時刻,老弟還在家中等著醫生去看病呢,顧葉還有心思去麵攤買一碗麵。
顧媻可以看見顧葉侷促地在身上搜刮出兩個銅板,遞給老頭兒後就跟他說:“媻哥兒,你餓了吧,你就在這裡吃,我進去同李老爺說就是的,一會兒就出來。”
顧媻看父親指了指不遠處有著兩座石獅子的高門大戶,耳邊是麵攤老頭涮碗的聲音,想說不吃,估計老頭也不退錢了,只得點點頭坐在小攤子一邊的方桌旁。
麵館不時從鍋裡騰出雲霧一般,模糊街頭零星的宅前燈。
待面被裝在顏色並不如何白但很乾淨的瓷碗裡盛上來時,顧媻倒也不客氣,他可不像原來的顧媻被恩情什麼的壓得喘不過氣,他會一筆筆記下來,到時候加倍還就行了。
再來他也想過了,父親三番兩次的喊他不用跟著一起去找李老爺借錢,估計是覺得借錢這種事情有損他當父親的威嚴,人嘛,都要個面子,他不去也對。
他慢慢吃麵,古代的面可是正經手工拉出來的,卻又和現代的拉麵不一樣,沒那麼彈牙,有種奇妙的麥香,味道很不錯,他問了老闆,才知道人家放了一點點豬油提鮮。
老闆是個正正經經的老人家,鬍子全白,穿著最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因為靠近爐火做面,還帶了把大蒲扇,秋夜裡都熱得渾身大汗,不停的搖著蒲扇,每每有行人三五兩個的路過,老人家便站起來問要不要來一碗。
顧媻跟著看了一會兒,發現來往的行人大多數也不怎麼富貴,沒有古代電視劇上錦繡羅緞的穿金帶銀,好些個年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