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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看了看天色,窗外天色已晚,正是黃昏時分,遠處大片大片的木棉與小麥被照得熠熠生輝,再遠些,是光禿禿的重巒疊嶂,是雲霧繚繞的黃沙塵霧……
“糟了,今日楊大人說有貴客遠道而來,我得去守著!衙門裡人手太少了,不然我們捕班的也不必去。”
黃氏急忙也道:“那你快去啊,楊大人最是倚重你了。”黃氏也不知道是從哪方面感覺出來的,但的的確確真心如此認為,且引以為傲,“大哥的事情你就等他們自行商量,若是有用得上咱們的,再讓復哥兒來找咱們就是了。”
顧家老二點點頭,嚯一下子站起來,身上佩刀與穗子上的雜色珠子叮噹作響,轉身便大步流星的去了。
黃氏卻好奇地連忙追出去,甫一出大哥院子,便緊著問道:“哪裡的貴客啊?咱們輝縣的楊大人難不成還有哪家貴戚?”黃氏眼珠子都亮了。
顧滯垂眸看了一眼夫人,淡淡說:“公家的事情,你打聽這做什麼?”
黃氏推了一把顧滯,急道:“楊大人是出了名的懶,萬事不管,成日同他那個小老婆遊山玩水,衙門裡的事情,全都歸富縣丞管,能讓楊大人這麼重視的,怕是當真來頭不小,你可得抓緊了,別被別人上趕著討好上了,聽說那些有錢的貴人,隨隨便便給的打賞銀子就得有咱們半個月的月錢,再說了,要是能讓貴人看上,你也能被提拔提拔,指不定撈個好差事噹噹。”
黃氏眉飛色舞,好像這些東西唾手可得,完全沒注意到夫君顧滯淡漠的神情。
黃氏依舊喋喋不休:“還有,你大哥他們乾脆當真投奔謝家去那真是哦彌陀佛了,可不許買什麼驢車相贈,一頭驢你知道值多少銀子嗎?!這些年他們欠咱們的,難道少了?家裡大大小小也是十幾口人要吃飯,你知道攢下錢來多不容易嗎?”
黃氏還想著房子蓋好後好讓弟弟與弟媳還有自家老母親住過來呢,家裡就這麼點兒位置,怎麼夠分的?
還想給那幾個無底洞買驢?這打水漂的錢買些新衣裳不好嗎?本來就是分了家的,就該各過各!
“反正你要是敢買,我就……我就不活了我!”黃氏說著說著,又推搡了一下顧滯。
顧滯身強體壯,紋絲不動,平日裡無論黃氏私底下哪怕當著孩子們的面怎麼罵他數落他、哭天喊地,顧滯都不吭聲,他照做他的好弟弟,這是他該做的。
從前顧滯還想學大哥與嫂嫂,同妻子無所不談,希望妻子支援自己所作的任何決定,但在他含淚說了大哥幼時去後山找他,結果被黃鼠狼咬到腿,從此便有些跛行。
說衙役這一職,原本便是大哥的,是大哥認識縣丞,求來的位子,但因為他還未娶親,想叫他先立業再成家,才讓與他的。
說起許許多多長兄如父的故事,卻換來黃氏一句‘那又怎麼樣’時,顧滯便不愛說話了。
不過黃氏倒是提醒了他一下,若是貴人們當真打賞得多,那的的確確得多往前湊湊,也好給大哥多準備些路上的乾糧。
倘若大哥不準備出去,那也能幫大哥早日還了欠李老爺的債。
顧滯緊趕慢趕得跑去衙門,老遠便瞧見陳色朱門外落了一頂深藍色的轎子,後面列有兩排隨從,隨從著統一色調的短襖,腰間佩刀,像是官府人士,又似乎不是。
顧滯找了個偏門竄入衙門,還未去往大堂就被老師傅叫住,同他透露道:“山青,你怎麼這會兒才來?!老牙那個屁股生瘡的王八羔子一聽說你沒在,老早就湊上去替了你的位置,現正在大堂伺候著呢!”
老師傅在衙門看了幾十年的門,見慣了太多東西,還就對顧滯這樣純孝的孩子另眼相看,平日裡多有照顧。
“你快快過去,我跟你說,今次來的可不是什麼大人的親戚,乃從蜀地回長安的禹王之子!禹王只二子,一位養尊處優跟皇帝似的住在宮裡,這一位怕就是那個回鄉代父從孝的長子周祖。”
顧滯一愣,大驚道:“可是那位輔政的禹王?”
“可不正是!”
這邊顧滯滿懷著跌宕不已的心情去見傳說中尋常百姓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的貴人,另一邊,顧老大家的會議還在繼續。
王氏原名王霖,嫁給顧葉後,顧葉知曉其沒有字,便本著一片愛妻之心取字慧文。
王惠文字是王家庶女,雖說如今嫡庶看得不如何重要,但無論如何也是有些分別的,她自小在王家便不怎麼受寵,宛如王家根本沒有她這一號人物似的。
王家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家族,世代往上出過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