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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髒了,下來吧,”謝朝淵彷彿沒看到他眼中的氣怒,又一次道,“下車來吧。”
謝朝泠用力攥緊拳頭,死死瞪著他。
謝朝淵伸出手。
沉默對峙片刻,謝朝泠終於下車,沒有搭謝朝淵的手。
謝朝淵身後還跟了二十來個人,無一例外裝扮成了東山營的兵丁,這處地方應該已經是這山林深處,不遠處有一條溪水,幾匹馬正在那頭喝水。
謝朝泠冷道:“恪王殿下果真藝高人膽大,竟敢讓自己的侍衛和護院假扮東山營的營兵劫持孤。”
他才進恪王府時,就在王府後園看到過演武場上訓練的那些護衛,那時他還記憶全無,就覺謝朝淵這個恪王爺不簡單,如今更發現自己小看了他,他何止不簡單,根本狂妄不可一世。
“你打算做什麼?將上次一樣將孤關在你府中、莊子上?還是要將孤送走?”
謝朝泠的聲音裡已無半分溫度,謝朝淵聽出來了,他沒有回答,遞了壺水過去:“太子哥哥剛吐了一頓,喝口水潤潤嘴吧。”
謝朝泠沒接。
謝朝淵輕嘆一聲,自己擰開壺蓋,先喝了一口:“沒藥、沒毒、也沒有蠱。”
“你以為孤還會信你?”謝朝泠哂道。
他不肯喝自己的水,謝朝淵也只能作罷:“那邊有溪水,太子哥哥想喝水去那裡喝吧。”
謝朝泠沒理他,提步去了溪邊,但沒有喝水,仔細觀察了一圈四周。
這地方除了這一條溪水,四處都是山林,人跡罕至,謝朝淵是特地將他劫來的這裡。
謝朝淵跟過來:“你之前答應我,我若是做了惹你生氣的事情,不會不理我,太子哥哥要食言了嗎?”
謝朝泠猛地轉身,怒氣上湧:“你到底想做什麼?”
“信是我偷的,”謝朝淵道,“太子哥哥應當已經猜到了,那夜在東宮,趁你睡熟之後,我臨摹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換掉了你寫的那封,且蓋了章子,送去徐善那裡的是我寫的,他看過想必就已毀了,呈去陛下那裡的確確實實是太子哥哥的親筆信。”
謝朝泠怒極反笑,他該說什麼?佩服謝朝淵有勇有謀嗎?趁著他防備心最低的時候算計他,說謝朝淵是畜生都算恭維了他。
“你這是在與孤炫耀?孤沒有防備你,著了你的道,你很得意是嗎?你和他們所有人一樣,也盼著孤出事,所以不遺餘力地算計孤,你說的好聽是想要孤,其實你根本就是垂涎孤的位置,你的野心,跟其他人有何區別?”
謝朝泠冷笑:“你帶人假扮東山營的兵馬劫持孤,是想將事情推給誰?徐善還是趙氏?徐善本就是孤的人,他不會劫持孤,趙氏也不會蠢到用東山營的人大張旗鼓來劫持孤,可越是這樣父皇越會懷疑他們,最後孤回不去,父皇便只能拿他們洩憤,總不會牽連到你,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謝朝淵沒有否認,一開始,他想讓宋時來做,便可將事情輕易栽給謝朝淇,但宋時貪生怕死賣主求榮了,他只能另找替死鬼,假扮東山營的人過於冒險,可他已經顧不得。
再有幾個月,謝朝泠便要娶他的太子妃進門,他沒法忍受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以他寧願鋌而走險。
“既然已經打算了劫持孤,為何不在之前孤去你莊子的路上動手?怕被人懷疑撇不清干係是嗎?先費盡心思告發孤,繞這麼一大圈就為了趁這個機會動手?若今日之事萬一沒成功孤被帶去冀州,說不定就因那封信被廢了,是不是也算達成你一半的目的?你把方方面面都算得這麼仔細,如今得了手你還打算怎麼做?上一回你給孤弄了個下落不明,但父皇一直給孤留著儲君位置,這次呢?你是不是想要孤‘死’好永絕後患?”
謝朝泠一句一句地質問,眼中的失望和氣怒不加掩飾,謝朝淵看著他,半晌才問:“你就有這般生氣嗎?”
“回答孤!”
“是,找了一個身形年紀和你差不多,長的也跟你有幾分像的人,”謝朝淵慢慢道,“將他易容成你的模樣,之後他會死在你來時坐的那輛馬車上。”
“皇太子死了,琳琅便永遠都是我的。”
謝朝泠聽得不寒而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謝朝淵沒爭辯,聲音更輕:“太子哥哥心裡有江山社稷、天下己任,可我什麼都沒有,無論你信不信,我只想要你,如果這個世上有真正屬於我的容身之處,你也肯陪我去,我不會貪慕權勢。”
“可是你不願,你要娶妻,你要做太子做皇帝,你身上扛的東西太多